东京城外十里山丘处,再一次落第的柳七在河边痴呆的望向东去的河水,他思量着是否跳下去后一了百了,生活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了意义,活着也是如同行尸走肉,死了还有机会重新转世投胎,重新来过。

    正在恍惚间,忽然听到远处传来几声大喊声,“恒之老弟啊,别寻短见,你家中还有妻儿老小盼望你归去,落第便落第,为兄我不也是落第了。”

    柳七闻言抬头望去,只见不远处一个衣衫不整,胡须黑白相间的士子正一脸悲戚的站在河边,另一个士子气喘吁吁的大步向他奔去,边跑边大声劝他不要想不开。

    那站在河边的士子大声道:“兄台,你却不知,某苦读几十载,家中欠债无数,回家也是生计全无,如今只好求个来生了。”

    说罢,抱起一块大石头“扑通”一声跳进冰凉的汴水河里。

    柳七大惊,全没想起自己也是欲投河自尽的人,赶紧跑到河边,想去救人。

    待柳七和前来救人的士子两人跳下河去,折腾了半天将投河之人终于捞上岸时,那人已经气息全无。

    救人的士子趴在他身上失声大哭,既哀悼友人的身亡,也是为自己的落第伤悲。

    柳七轻轻放下士子渐渐发凉的躯体,慢慢站起身来,冷冷的春风吹在他湿透的袍子上,已经木然了的柳七丝毫感觉不到寒冷,。

    他抬起僵硬的手掌擦了擦脸上的水珠,彷如丢失了魂魄,深一脚浅一脚漫无目的的走向前方,孤独的身影一步步远去,身后传来蒸汽车船声声汽笛长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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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宋台湾府,今日是已经结业的学子们正式走上岗位的一天,朝气蓬勃的小子们带着父母的一声声叮咛,扬着一张张充满了憧憬的脸庞,怀着一颗颗激动的心绪,快快乐乐一个个走向了衙门、工坊和农场。

    台湾大学堂,所有去小学堂当教师的学子们全部集合在课室里,他们脸上兴奋的神情无以复加,想起自己从学生一下子蜕变为教师,不禁悠然神往,几个学子们正在窃窃私语。

    “某到了学堂后,对那些学童定要好好对待,以理服人,绝不会像夫子那般一言不合就开打。”

    “去去去,顽皮的学童不打能说得通道理么,少来做伪君子。”

    “三郎说的对,有些学童可以教,有些学童太皮了,不打怎么能行。”

    一个调皮的学子站了起来,走到讲台上,模仿王老夫子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须,老态龙钟般的点了点头道:“诸位学子,今日老夫教的《大学》可曾能背全了,不会背的小心老夫的尺子。”

    说罢还拿起讲台上的戒尺在空中虚劈了两下。学子们都乐了,好几个学子拥到讲案旁,抢着戒尺当一把为人师表的瘾。

    学子们正在玩闹,却听到课室门口有人大声说道:“学子们,当夫子是不是很过瘾啊。”

    几个调皮的学子们回头看去,却是丁睿推着吴梦进来,调皮的学子们舌头一吐,急忙跑回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