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难得好兴致,到母后这里来煮茶喝,慈宁宫里的茶不好喝吗?”

    他状似无意的说了一句。

    沈音柔却一笑含羞,“许久不曾来看过了,倒还是怀念,小时候常与倾澜哥哥在月华宫谈心。”

    她是温柔端庄,又大方得体的,自小被沈太后放在萧倾澜身边,萧倾澜也明白皇祖母的意思。

    可他更明白自己的心意,“音柔,本王爱喝什么茶,自有选择。”

    沈音柔手一顿,神色瞬间有些僵硬,“倾澜哥哥的意思是,喝过姜小姐的茶,便不想喝音柔泡的茶了吗?”

    她神色凄惶,泫然欲泣,眼圈瞬间便红了起来。

    萧倾澜以往都会安慰她的。

    此刻他高雅端坐,眼神里带着几分幽邃,几分不羁,“音柔,本王自小了解你,也从不让人欺负你,可太傅府不善收藏宝物,前朝的金蝉,不该是太傅府里有的东西。”

    “那金蝉,只是音柔偶然所得,正因祖父廉洁不贪财求宝,而姜贵妃喜奢华,音柔才将金蝉送了她,这样既不坏太傅府的名声,也可与姜贵妃维持表面的关系,岂不是对表哥有所帮助的吗?”

    沈音柔婉转解释,话语里都是对萧倾澜满满的关切。

    萧倾澜幽暗似海的眸子打量着她,“当真吗?”

    沈音柔背脊泛寒,眼神却愈发怜弱,又透着坚定,“音柔一心只为倾澜哥哥,亦如太傅府待倾澜哥哥之心。”

    萧倾澜淡笑了一下,“本王也只是顺口一说,本王知晓沈太傅的心意。”

    沈音柔轻轻擦了下眼角,没再说什么。

    她烹茶的技艺虽然没有姜清颜那么好,可端到萧倾澜面前,他还是喝了,并且温柔的夸赞她,令她愉悦。

    姜清颜闲了大半日,回到掖庭,姜幼薇腿脚酸软的朝她抱怨,“这皇宫也太大了,没车没轿,分明只是跑跑腿送东西,却要走上好几个时辰,我的脚都磨起泡了!”

    她脱下鞋,皮肉细嫩的玉足上,确实有两个显眼的水泡,可这掖庭条件差,没有大夫更没有药,姜清颜劝她忍忍,过两日等它自然消,否则自己弄破了伤口感染可会麻烦。

    姜幼薇想着昨日那个被剜了胸肉的女人,再娇气也只能忍了,含着眼泪碎嘴一阵,躺上通铺,也就睡着了。

    姜清颜本也是要睡的,可她听到窗外有轻微的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