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丰收倒像变了个人似的,送去山里前,野得很,那会儿天天使坏。”张家婶子道:“他还这么小,也不想他爹娘吗?这要是换了我们家春生,怕是待不下去的。”

    季巧巧说:“就算他想爹娘,又有什么用?他娘已经傻了,还改嫁了,他还能跟去改嫁的那户人家不成?他爹……那就更没什么好说的了,现在俨然是一副六亲不认的模样了。婶子,你别看季丰收年纪小,他从小就特别精明,特别能拎的清。他很清楚,现在他能依靠的人只有我这个有血缘关系的亲姐姐了。可我性子怪,他要是在书院乖乖听话,我还能关照他一下。所以他才会写封信来跟我表明——你看,我现在在书院很听话,以后也一定会考上秀才的。”

    季林氏说:“不管季丰收说的是真话还假话,那个书院还是挺厉害的,居然能让他变化这么大。”

    “都说那里人人都能考上秀才,看来是真的了。这季丰收啊,说不定过几年就能考秀才了。”张家婶子又逗了一会儿小乐乐,就道:“我得回去了,家里还有很多事要做呢。等过几天再来看你。”

    季林氏说:“我去送送你。”

    等季林氏一出去,季巧巧就拉住贺英朗,在他耳边低声道:“我过几天要洗头,你不许拒绝!”

    贺英朗一脸为难,“万一以后头疼怎么办?洗头跟洗澡可不一样,洗澡还能多用几条布巾擦干,头发怎么擦也是湿的。”

    季巧巧其实也有点儿为难,这里没有电吹风,之前每次洗头,都要赶在天气很好的午后,洗完就在外面晒着太阳晾干。

    她现在每天都待在卧房里面不能出去,怎么快速把头发弄干确实是个大难题。

    “可是……可是我的头上好难受啊。”季巧巧道:“我觉得头发会臭的。”

    “没有没有,一点儿味道都没有。”贺英朗道:“要不然这样,我让丁叔给你配点儿药粉洒在头发上,应该会好受一点儿。”

    “这样也可以吗?那你快去问问啊!”季巧巧催促道。

    丁叔果然给季巧巧配了一种药粉出来,洒在头皮上,顿时就舒服多了,也不怎么痒了,而且还有一股子清爽的香气。

    用这个法子应该还能坚持一段时间,季巧巧勉强接纳了暂时不洗头这件事,心安理得的脏下去。

    城里的麻辣烫店完全靠张泰或范恩华去盯着,好在食客们都是老熟人,张夏生也能管住店里的伙计们,倒是一切都很正常,每天的收益都很稳定。

    季巧巧虽然在家里坐月子,不过按时提供给来福酒楼的秘制底料却一直都没有断过。

    连俞叔都说:“季老板也太拼了,坐月子都不忘给我们准备底料。其实,酒楼可以等一等的。”

    季巧巧说:“食客们连着几天要是吃不到,就会有意见的,做生意可不能这样。别看天气热了,麻辣火锅这个东西,就是越热越好吃。对了,来福酒楼的冰饮卖的怎么样?”

    俞叔隔着卧房的房门说:“每天都要准备很多冰块,几乎供不应求。冰镇水果、冰镇酸梅汁、冰镇绿豆汤跟各种刨冰都卖的非常好,吃了麻辣火锅的客人都会点上一份。不过,我们也事先说明了,这样吃很容易闹肚子,让客人们自己小心。酒楼里面各个地方也贴出了告示提醒,所以目前还没有出现吃坏肚子找上门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