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香香脸一红,“你怎么也说混话……”

    张泰说:“这不是混话,这是我的真心话。看见你生气,我特别忧心,怕你气坏了身子。天气又这么燥热,到时候肝火旺盛,可就要找丁叔抓药吃了。药那么苦,想必你也不会喜欢的。”

    季香香长出一口气,微微露出一个笑脸,道:“说的也是……好了,我现在不生气了。”

    “你笑了,那就应该是真的了。”张泰说:“这就好了。”

    季林氏也笑着说:“是啊,咱们今天高高兴兴的出门,去做了衣裳,又看了大戏,多好的一天啊,可不得开开心心的?为那些无谓的人生什么气啊?根本不值得!”

    季香香一想,也确实是这样的。

    今天原本是特别快活的一天,先是给小乐乐烧香祈福,接着又找到了很好看的花布,做了几身合心意的衣裳,还陪着婶婶看了久违的大戏,只要忽略掉高义廷,那就是完美的一天了。

    季香香也想通了,她收拾了一下心情,开始跟季林氏讨论起刚才台上的那出戏来。

    “扮武生的那个应该是新人,之前陪高老夫人去看戏的时候,还没见过那个人呢。”季香香说:“看着也怪小的,怕就十几岁的样子,不过身手倒是挺好的。”

    季林氏说:“打的好看,那个丁点大的小姑娘也打的好看,那腿一踢,像模像样的,怕是只有七八岁吧。”

    “那个小姑娘之前在高家见过,高老夫人有时候不想出门,就会让人去戏园子找几个戏子回来唱戏。那个小姑娘,不光会打,唱的也好。之前光着脸的时候我瞧过一次,倒是比巧巧七八岁的时候生的还好看些呢。”季香香说:“等她长大了,肯定也是戏园子的台柱子了。”

    “比巧巧以前还好看?那是真的好看了。”季林氏说:“不过,小小年纪被卖到戏班子,又生成那副模样,以后怕不好过呢。”

    季香香说:“各人有各人的命数,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季林氏说:“还是咱们小乐乐命好,爹娘都有银子,一出生就是丫鬟、奶娘各种伺候着。”

    “小乐乐就算出生在没银子的家里,以后也会好命的,你看他的长相,大一点儿哪怕去给人家倒插门,肯定也是很抢手的。”季香香打趣道。

    季林氏说:“就是因为家里富裕,他又生的好看,我才会担心的。万一以后学坏了可怎么办啊?”

    张泰插嘴道:“就贺哥那个性子,这个儿子只要等到四五岁了,恐怕就要带着一起早起练功了。嫂子又要让孩子以后去书院念书,这文武双修,哪来的时间去变坏啊?”

    季林氏忍不住笑了起来,“照你这么说,我不需要担心小乐乐以后会不会变坏,只要担心他以后会不会太累太辛苦就行了?”

    “正是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