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个中年女子穿着华贵,头上戴着不少金首饰,手腕上更是戴着五六个金镯子,显然是很有钱的。

    湛母见有人进来了,就转头看过去,道:“你们就是借钱给梨花爷爷看病的好心人吧?”

    季巧巧说:“是的。”

    “我是湛世生的母亲,我这次过来,一是想要帮世生退亲,二呢,就是看看梨花要如何还债了。”湛母道:“我知道你们是好心人,可这事儿是我们跟梨花的私事……”

    季巧巧说:“湛夫人放心,我们自然是明白的。向梨花欠了你们那么多银子,本来就应该还钱。我过来,是因为这几个年轻学子求我过来看看。听说,这位向姑娘想要卖身到我们家去做丫鬟?”

    向梨花一直沉默的坐在堂屋的一把旧椅子上,整个人面目呆滞,仿佛精气神都被抽走了一般。

    听到这里,向梨花缓缓抬起头来,看向季巧巧,“夫人,我会认真做活儿,求夫人买下我吧!求求您了!”

    说完,她又迟钝的站起来,然后缓缓朝着季巧巧跪下了。

    季巧巧让白芍、白果过去扶起她,道:“有话好好说,别总是动不动就下跪,我还年轻,可受不住这些的。你先说说,你这屋子能卖多少银子?”

    向梨花迟钝的看向湛母,湛母说:“我带了牙郎过来,牙郎说,这宅子虽然挺大的,但是这几年没有好好维护,家里的好家具也都卖的差不多了,所以这院子已经不太值钱了,最多卖个一百两。”

    季巧巧看了看堂屋,里面的家具桌椅都是不齐全的,可见湛母没有说错。

    湛母说:“这房子呢,是一定要卖的。可是卖了房子,剩下的银子怎么办?三十七两也不是小数目了。梨花啊,你们家从前好歹也有些家底,家里应该有些玉佩啊、首饰什么的。你别傻愣在这里,赶紧到处去找一找,然后拿去当铺卖钱吧!”

    向梨花呆滞的看着湛母,眼中流下两行眼泪,她说:“真的没有了,早就卖光了……我爷爷身体不好,每个月都在吃药。要不是家里实在没有东西可以卖了,我也不会去湛家借钱的……”

    “那现在怎么办?”湛母说:“就算咱们两家还有婚约,欠债的事情也是一码归一码,你们向家必须还的。”

    向梨花不说话了,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季巧巧说:“你爷爷怎么样了?大夫怎么说?”

    谷昌隆说:“大夫说,熬不了多少天了,还让向姑娘准备后事。不过,她连准备后事的钱都没有。我们陪她在几个屋子里看过了,这家……确实挺穷的。她爷爷那间屋子,连柜子都卖了……”

    季巧巧说:“这么说来,她要是想还清债务,只有去花楼这一条路了。再不然,就卖给城中的富户做小妾。”

    “不!夫人,求求您了!我不想去花楼!我向家是读书人家,我不能去那种地方!要是去了,他日我如何有面目面对向家的列祖列宗?”向梨花又跪下来给季巧巧磕头,“夫人!求求您了!我会好好干活的!求求您买下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