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巧巧微微愣了一下,想了片刻,她说:“让他们进来吧。”

    季林氏就去院子门口把李达跟彭丁带了进来,他们俩人皆是双目通红,满脸憔悴,昨夜应该是没有休息的。

    一进到堂屋里,李达跟彭丁就冲着季巧巧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然后大喊道:“嫂子,是我们错了!是我们对不起您!”

    季香香看着俩人,低声问道:“巧巧,就是这俩人?当初把你仍在后山,只带着妹婿一个人离开了?”

    “是的,就是他们。”季巧巧冷冷道。

    “看着倒是人模人样的,没想到心肠这么恶毒!”季香香大声道:“我妹妹当初被你们的大哥害了,你们居然就这么逃走了,呵呵,还真是好意思呢!”

    李达满脸沉痛,沉声道:“是我的错,全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我确实不是好人,我也知道自己做错了。我没想过得到嫂子的原谅,我只希望嫂子可以明白,贺哥是无辜的!”

    “他无辜不无辜,那是以后的事儿,你就不用管了。”季巧巧淡淡道:“至于你们两个,我也没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大家都是陌生人,当初你们不管我,也是正常的。这世道,谁还管那么多闲事儿啊。尤其你家贺哥又是那么大的官儿,你当时估计还觉得是我玷污了他呢!”

    这话说的有些难听,不过李达当初确实就是这么想的。

    那天夜里,李达跟彭丁找到贺英朗的时候,他们其实已经完事儿了。

    贺英朗昏了过去,但是双臂把季巧巧牢牢的抱在怀里,自己身上的一件披风还盖在季巧巧的身上,显然是护着怀中人的。

    彭丁当时吓坏了,李达倒是挺冷静的。

    他先让彭丁把贺英朗背走,接着就拿走了贺英朗的那件披风——为了不留下任何证据。

    当时,李达想过要不要丢下几个银锭子给草地上那个可怜的小姑娘,可是考虑再三,他还是怕被人抓住了贺英朗的把柄,于是就这样离开了。

    事到如今,李达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他把那天晚上自己看到的一切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说的非常仔细。

    季香香听的心里一惊,“你把巧巧身上的披风拿走了?那巧巧岂不是……”

    “我们什么也没有看见,当天嫂子穿的是一件灰黑色的脏袍子,很长,几乎要盖到她的膝盖了。”李达说:“我再怎么坏,如果地上的人明显衣衫不整,我也不会置之不理的。”

    “是啊,你从旁边拿了个破草垫子盖在我身上,我还要感谢你呢,要不是那个草垫子,我怕是要着凉的。”季巧巧冷笑道。

    “是我的错。”李达低着头道:“可在当时,我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