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要退位让贤,可惜嫡系已经无人,只得将产下的孩儿,冠以商姓,以作继承。

    但她丈夫也是武林中鼎鼎有名的人物,自然不愿,为此两人起了矛盾。

    其后这位三代场主的丈夫,利用拯救牧场时积累下来的威望,引发叛乱,差几颠覆了商家的地位。

    此后叛乱平息,这位先祖留下遗命,今后若还有女子承接场主之位,其子女必须姓商,且不得叫外人干涉内务。”

    姜言心中不悦,暗道:“这岂不就是找一头种马回来?”只是碍于对方情面,不说出口而已。

    他一后世之人,若妻子较为独立,生下孩儿冠谁的姓,双方商议着来,尚可勉强接受;换成眼下这个朝代,男子为尊,除非入赘,谁肯受如此屈辱?

    商秀珣似乎全没有看出他的情绪,接着说道:“娘的母亲做场主时,是这般情形;娘亲亦是如此,有了我后,爹爹确实从没有理会过牧场事情。”

    “师父在外风流多年,红颜无数,玩累了找个老实人嫁掉,白得一栋后山大院,似乎也说得过去。”

    姜言暗自嘀咕,又突发奇想,说道:“传闻飞马牧场和宁道奇关系不浅,莫非就是你外祖母的……”

    “我要叫祖母的。”商秀珣轻轻说道:“她老人家确实和宁真人认识,不过不是你想的那样关系,仅仅就是年轻的时候,有点交情而已。”

    姜言挑了下眉,放到后世,自己子女称呼岳母为祖母,也是件叫人难以接受的事,何况当下?

    商秀珣也知道很是过分,连忙解释道:“但娘亲要开明许多,常常对我说,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将一个满腹才华的人,束缚在一方天地,地位等同奴婢,她自认是没这个本事的,所以放任爹爹在外浪荡,从无怨言。

    我小时候总是不高兴,爹爹有娘这么好的女人,还要经常外出,幽会情人。

    娘却劝我道:‘商家女子,容貌家世或许不错,但耐不住眼界更高,非当世俊杰,不肯屈身。

    可这等人物,身边倾慕他的女子,必定也是极多,有更优秀过商家女子者,也不稀奇,凭什么就守着一人?风流自是常理。

    即便此人肯一心一意,可生子又要随母姓,形同入赘,但凡有点尊严的大丈夫,岂有心甘情愿的?

    言哥,你也是不愿意这样,对吗?”

    商秀珣转过头,问了一句,注视对方双眼。

    姜言毫不犹豫,点点头道:“当然不愿,这和笼中鸟有什么区别?岂是九天大鹏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