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如你所说。”柳宗道看着这明显是最豪华的包间,神色复杂。惯于拿纸笔的人,突然动起刀剑,多少有些不适应。

    他调整了下情绪,有些担忧的道:“你去郡守府送请柬的时候,是如何说的,那姓田的可会来?”

    “我去了一封信,告诫他若是不给个交代,飞马牧场便与竟陵方城主一起,全力支持汉水帮,就看他敢不敢赌这是谎话。”

    姜言这样一说,叫柳宗道大吃一惊,道:“听闻那姓田的极是霸道,因自己名字带了个‘霄’字,便不准小民过元宵节。

    你这样行事,如同硬要按着他的头喝水,他如何肯来?”

    “若他受不了,自然早就找上我们,何至于到现在还按兵不动?”姜言笑道:“柳执事且安心等待。”

    “你这行事,未免也太过随性。”柳宗道苦笑一声,事已至此,也不多说。

    两人坐在空荡荡的房间,一言不发,一直等到太阳落山许久,也未见来。

    柳宗道不免有些坐立不安,倒是亲自过来添茶加水的老板,还沉得住气,一点多余的话都不曾说。

    等到满街灯火,对面青楼人声煊赫,才听得楼下整齐划一的脚步由远及近,接着一楼二楼嘈杂声一静,咚咚上楼梯的声音传来。

    雅间大门被猛然推开,进来一个汉子,看着约莫三十几,面相严厉,一双眼睛不威自怒;身量颇高,只是形体略显单薄,少了几分堂堂气概。

    他走了进来,见着姜言坐了主位,冷哼一声,后面立刻过来一个壮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弯腰双手撑地。

    这人将下襟一摆,大马金刀的坐在壮汉背上,目光直射对面,道:“你便是杀刘武周和颜回风的姜言?”

    不等对方回答,他哈哈大笑起来,穿透整个楼栋,顶上瓦片都有动静,一楼二楼刚起的一点声音全被盖住。案几的茶杯更是乱跳,水几乎要漫出来。

    姜言伸手往案上一按,像是压住了风浪一样,一切平息。接着从茶壶中射出一道水柱,落在客位一个纹丝不动的茶杯中。

    用手虚推,茶杯如同被人端起,平平的移到对面,他道:“田郡守,请喝茶!”

    这大汉自是襄阳郡守田云霄,伸手接过茶杯,不顾茶水依旧滚烫,端起一饮而尽,说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姜少侠,你找我来,要问那向霸天和房见鼎,是不是我派去截杀你们飞马牧场的?”

    “是!”

    田云霄嘴角泛出一丝讽刺,道:“你从钱独关府上过来,按照他那性子,不是迫不及待对你们说了,还有何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