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言转头看她,她也平静的回看。

    此时天阔云高,微风不起,姜言心中如有雷霆震响,缓缓点点头,道:“好!”抓紧了石青璇的手。

    他素少大志,自觉不是当皇帝的料,无意参与逐鹿。

    穿越而来,除了勤勉练功、以为自保之外,并没有什么宏大的目标,所求不过是让自己舒心,身边人过得好一些。

    比如原身的父亲,和自己关系不大,他本可以不报仇、不杀杨广,或者等着昏君被别人杀死。

    但他心里不爽,有能力有机会,便毫不犹豫动手,不去管后面惹下许多大敌。

    比如商青雅的伤势,没有人苛求他一定要找到虚无缥缈的治疗手段,连鲁妙子都不报希望。

    他年不及弱冠,却肯东去北往,历经千辛万苦,还是将寒玉床和九阴疗伤篇带回。

    如此种种,全是率性而为,也不知指望谁能理解。

    石青璇这一句话,让姜言觉得,似乎自己所做的一切,也是值得。

    ……

    齐鲁一地,姜子牙治齐以来,便是沃土。但眼下人烟稀少,田地荒芜。

    后世或有人洗白杨广,说他为了打击崤山以东的门阀士族,才发动征讨高句丽的战争。

    可三次大战,山东门阀屁事没有,五姓七望延绵到唐末才终结。

    与之相反,这一片广袤大地上的百姓,却死伤惨重,家破人亡。

    倘若这些兵卒能够杀敌,还可用战功换点抚恤养家。可惜被“广大帝”送成了京观,连累的家中妇孺无所依存,不得不流离失所,奔走乞活。

    此地尤甚。是以一旦王薄举起义旗,应者云集。

    其后瓦岗寨、窦建德、杜伏威、李子通等,大大小小的后来者,如雨后春笋般冒出,灭之不尽。

    偌大一个帝国,在本该走向巅峰时候,轰然倒塌。姜言不过是做了一点微不足道的贡献。

    两人见得这番情形,叹息不已,却无能为力。只得逼着自己豁达,对这等无力解决的问题,也不去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