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乐城,朔方节度使府。

    “太狂妄了,竟敢同军操戈。”

    王忠嗣同时收到卢瑜的战表,和皋兰州都督浑释之的汇报,将副使兼兵马使张齐丘,和都虞候李光弼、以及节度使判官召过来。

    张齐丘看到这两份战报后,怒气冲冲地说道。

    “虞候觉得如何?”

    王忠嗣一脸平静地向李光弼询问。

    他面容方正有威严,身高六尺,身材魁梧健壮。

    同时,王忠嗣也是一个不喜言谈,沉着勇悍的人。

    在不善于说辞下,他治军能直切关要,严谨程度如前汉的周亚夫一样。

    朔方军每一个士兵的兵器,甚至箭矢上,都写有使用者的名字。

    在王忠嗣之前,边军消耗兵器严重,每次战斗,都有大量兵器丢失,有的是遗弃在战场上,有的丢失得莫名其妙。

    现在把姓名写在兵器上,丢失会被治罪。所以人人自勉,兵器充足。

    箭矢上写名字,也可以准确记录战功。

    “按照丰安军使卢瑜所说,皋兰州骑兵虽有错在先,但这是副使李瑄一意孤行,射残皋兰州骑士,扣下皋兰州战马。皋兰州都督浑释之的公文上说明,麾下连夜赶路,心浮气躁,才去抢牧民的牛羊,认为丰安军没有资格扣下皋兰州骑兵的马匹,更不能射残骑兵。”

    李光弼沉吟过后,说道:“末将认为双方都有过错。”

    李光弼三十多岁,英姿勃勃,留着很短的胡须。

    他虽是契丹人,却精通史籍,犹长《汉书》,这也使李光弼足智多谋,有出奇制胜的本领。

    都虞候相当于节度使的心腹,此时的李光弼虽然没有什么功劳,却深受王忠嗣器重。

    同时,李光弼还是一个纯粹的军人,更为军人的利益着想。

    “这個李瑄,我看走眼了。竟能率丰安骑兵,以数十人阵亡的代价,斩敌骑近千,获战马五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