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王府的正房中,一名老人躺在床榻上。

    他瘦得皮包骨头,头发全白了,牙齿也掉光了,行将就木一样。

    他就是信安王李祎,如今在太子太师职位上养老。

    “阿爷,左相家的七郎来看你了……”

    李岘凑到李祎面前,轻轻地说道。

    贵族之间,要么称父亲,要么称“大人”。

    在李祎重病之际,李岘用民间的称呼,让人动情。

    “是七郎啊!我记得上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是孩提,还未记事。现在我在床上,已经糊涂了。”

    李祎微微抬起头来,他意外一个小辈会来看他。

    他努力想李瑄的年龄,十五?十六?还是十七了。

    “您一点都不糊涂,会好起来的。”

    李瑄在李祎蹋前安慰。

    李适之和李祎是同辈,他们的祖父是亲兄弟。

    但李承乾因造反,削去爵位。所以后代无王位。

    按照唐制,将来李祎的长子李峘必然会被封为国公。

    “以前我很怕死,在床上苟延残喘这么久,我觉得死亡并不是让我畏惧的事情。你是第一个来看望我的宗室少年。”

    李祎欣慰地说道。

    李适之有如此懂礼数的儿子,将来后继有人。

    “阿爷,七郎年仅十六岁,就诗名动长安,现在长安的文人,都认为将来七郎是王维那样的大才子。”

    李祎病倒后,就不再听长安文事,李岘在李祎耳边,轻声地介绍李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