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榜已放。预备着榜下捉婿的富贵人家天不亮就已抢好了位置。

    “我瞧着拿着纸扇那位公子不错,姐姐相看相看?”卫镜宛以团扇掩面,给李牧心指着金榜前身着白衣的公子。

    李牧心噗嗤一笑,红唇轻撇,出言有三分不屑:“妹妹何时对这种科举入仕的穷酸书生起了兴趣?”她继续补充道:“今年可是没有高门的公子科考。”

    卫镜宛讪讪,她出生虽和李牧心相同,都是尚书府嫡女。境遇却大相径庭。

    她若不争,她那几个庶妹指不定哪天便踩在她的头上来了。

    “我倒是看不上这些空有才华的举子,家父却对其中几人赞誉有加。不过想一睹风采罢了。”

    李牧心扬眉一笑,飞扬肆意。

    盛京城中,秋日最亮眼的,莫非银杏树了。

    银杏落叶满城都被染上了颜色。也似是对仕子的祝福。

    周杳杳被慕栖迟拉着,两人步行到了盛京城郊的相国寺。

    相国寺正中是参天的银杏树。

    相传是第一代主持亲手种下的,到今已有百年光景。

    “今儿是放榜的日子,姐姐倒不似她们那般去相看举子。到这相国寺,不知姐姐所求为何?”相国寺虽然经几朝修缮,但毕竟是念经礼佛之地。

    慕栖迟同周杳杳爬上九十九级阶梯,深呼吸了一口气,才缓缓说道:“你我都到谈婚论嫁的时候了,与其大街上去寻。不如问佛。”

    周杳杳笑说道:“姐姐,你知道我不信佛。”

    慕栖迟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稍稍说道:“问问也无妨。”

    不知苦处,不信神佛。

    周杳杳默默玩味着这八个字。

    “信女慕氏,周氏。见过妙缘大师。”慕栖迟向妙缘大师行了个佛门之礼。

    妙缘大师清瘦,一双眉目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