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寻了机会,她自然也要为自个谋划。

    果然,圣人听得此话,只语气淡淡地说了句,“既是身子娇贵,那就更应当在那处好生历练历练,楚国皇室之中,并不需要如此娇弱的皇子!”

    平静却隐含威严的声音落下,瞬间便让谢皇后的面上没了血色。

    她顾不上别的,慌忙亦是起身跪下,“陛下,阿璟他已经知错了,求您恩准他回宫吧!”

    圣人却已经全然没了兴致,他将擦手的帕子搁在桌上,负手往殿外走去,即便身后谢皇后与画萍再如何央求也是未曾停下脚步。

    等圣人的身影已是消失于殿外,谢皇后终于意识到此时即便她再如何哀求,圣人也不会改变主意,浑身就如同被抽干了气力一般瘫软在地。

    画萍连忙起身过来搀扶,一旁江奉容亦上前搀扶。

    可谢皇后抬眼瞧见江奉容,那双通红眼眸中的恨意是全然不曾掩饰的,她用力拽住江奉容的手腕,另一只手扬起,眼看便要落到江奉容脸上。

    江奉容下意识闭上眼睛,可预想中的疼痛并未落下,她只听得一道尖细声音响起,“娘娘,陛下召见江姑娘。”

    江奉容睁开眼,便见圣人跟前的宦官李沛立于一旁,他仿佛瞧不见里边的狼狈景象一般,态度恭敬,唇边甚至带着得意的笑意。

    谢皇后面上的难堪也只持续了一瞬,她很快松开江奉容的手,由画萍搀扶着起身道:“既然陛下要见你,你也就不必再念着要陪本宫了,明日再过来便是。”

    江奉容自然顺着台阶道:“是,阿容告退。”

    说罢,她垂首跟在李沛身后出了殿门。

    谢皇后定定地看着江奉容的身影消失于浓稠的夜色中,才忽地开口道:“你说,方才她是当真不知道,还是故意如此?”

    画萍搀着她坐下,而后轻叹道:“娘娘何必在意这些,陛下的旧事,江姑娘若是不知,便只是说错了话,若是知道,亦可能是情急之下说错了话。”

    谢皇后皱眉,“你这是在帮她说话?”

    画萍摇头,“奴婢只是觉得,陛下如今实在看重江姑娘,三殿下的事,或许还需她帮忙,您若是一心记恨着她,此事只会更加难办。”

    谢皇后一怔,道:“你说得有理。”

    圣人对江奉容如何重视她是看在眼中的,包括方才他特意召见江奉容都极有可能是因着担心自己会苛责于她。

    可想到此处,谢皇后却又隐约意识到什么,神色有些古怪道:“难道陛下竟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