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沈棠说还需要十来分钟。

    白衣少年已经靠近安宁,低头看着她抓着的叶子,指着它,对安宁说:“你是不是也觉得它生病了?”

    安宁眼前一亮,与沈棠快速挂掉电话后,对白衣少年点点头:“嗯,你也发现了?”

    白衣少年仿佛是因为遇见了同道中人,所以显得格外的高兴,埋怨说:“我和佣人们说这个绣球花生病了,但他们总是说绣球花开的那么好,肯定没生病,说我乱讲。”

    “看起来是不像生病,但它的叶子已经微微泛黄,根部有被虫子啃咬的痕迹,所以的确是生病了。”

    白衣少年越发喜欢安宁了,双眼放光,当即抓住她的手腕:“走,你跟我一起去找他们,你告诉他们,这个绣球花生病了。”

    说罢,他就拉着安宁跑起来了。

    虽然这个白衣少年的说话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从他的某些刻板动作来看,安宁知道这个少年是有些问题的。

    能穿成这样出现在这里。

    安宁想起昨天沈棠和自己说过的话。

    她说汪夫人有个智力不全的十六岁小儿子,叫汪君然。

    她想,应该就是眼前这个少年了。

    汪君然马不停蹄地带着安宁进了屋,看见正在忙活的佣人,上前就拦住:“你等等。”

    然后对安宁说:“你告诉她,那绣球花是不是生病了。”

    佣人显然一愣,看安宁的打扮就知道是今天的贵客,对着汪君然挤眉弄眼的:“小少爷,这位是宾客,您怎么能这样随意拉扯呢。我现在让人送你上楼回屋,好不好?”

    “不好,上次我跟你说了,那绣球花生病了,你就是不相信。现在她也发现了,我就是要她来告诉你,那绣球花就是生病了。”

    “好好好,是生病了,那我回头把它拔了。您现在可以回屋了吗?”佣人的态度明显是敷衍。

    汪君然一听要被拔掉,登时不高兴了,“为什么要拔掉,它还能治好的,为什么要拔掉。”

    佣人很显然开始不耐烦了,“小少爷,您没看见我在忙吗?”

    这时,安宁把汪君然拉到一旁,耐心安抚他:“我来说,不着急,绣球花不会被拔掉,我跟你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