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泽遗最后看了眼满城灯火,又看向眼前人的杏瞳,快步跟上兰山远的脚步。

    “来了————”

    不消片刻,两道人影消失在夜色中。

    求仙者多是为长生踏上的道,与之相伴的便是冗长的岁月和堪称无趣的苦修。

    问泽遗不喜欢这种生活。

    他喜欢红尘滚滚,也喜欢远山广阔,修行说着自在,实则本就是种枷锁。

    但即使并非他所选的道,他也要闷声往黑里走,在结局前不回头。

    十年很长,但前路的轨迹并非全然不可寻。

    回到灵兽谷,一切看似如常。

    兰山远给宗里传了纸鸽,简要交代了些事,顺道还说明让问泽遗往后学着管理账务,让尘堰有所准备。

    问泽遗在旁边看着,直觉尘堰不会老实听兰山远的话。

    毕竟他在书里只听沈摧玉的话。

    临近剿魔结束,药修们负责帮扶伤员,其他修士则出去剿魔,两方分工明确。

    兰山远还是很忙,大事小事都要喊他去拿主意,问泽遗则依旧在养病。

    唯一不同的是白妄拉其他宗门的修士开会,终于记得喊问泽遗这持明宗副宗主去。

    最近快到月满,荒林里的魔兽愈发不安分,他请问泽遗过去,一是感恩他帮助灵兽谷降伏魔兽,出于对于他的尊重。

    二是真怕出乱子,希望问泽遗能去帮忙,毕竟化神期的剑修实在是不多见。

    “问副宗主,关于剿魔一事,您看意下如何?”

    白妄话音落下,大小门派的掌门、长老齐刷刷看向问泽遗,眼中不是带着警惕和鄙夷,而是带了希冀。

    问泽遗昨天晚上熬夜梳理经络,现在没什么精神。连上挑的眼尾都耷拉着些,嘴唇颜色是极淡的浅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