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谷主所言甚是。”

    听到有人说问泽遗,旁边演月阁的长老转了转眼珠,忙不迭跟着唱双簧。

    “当年持明宗老宗主飞升前立问泽遗为副宗主,我们知他少年英才,所以很是支持。

    “可这百年来他愈发蛮横独断,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哪怕是为让他迷途知返,副宗主之位都该再次斟酌。”

    持明宗在中土,但问泽遗挑的事遍布九州角角落落。

    打伤剑修,争抢功劳,摧毁秘境,挑衅各大宗门,不把其他门派的掌门放在眼里......

    要不是看兰山远的面子够大,各大宗门恐怕真要挂块“问泽遗和魔修不得入内”的牌子。

    他们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不禁怨声载道。

    可外人说了不算,修士们只能齐刷刷看向一个方向,语调整齐划一的恭敬。

    “兰宗主,你说呢?”

    相貌年轻的术修坐在角落里,乌黑的长发规整地挽起。

    谪仙似的人左眼颜色偏浅,右瞳则是沉沉墨色,眉间如血,唇角留极淡温润笑意。

    他仿佛并未处在风暴中心,从始至终只是安静听着,不发一言。

    兰山远手中捏着只骨瓷的茶杯,里面的茶水却自始至终没动过。

    “我师弟给诸位添麻烦了。”

    他的声音宛如掠过山谷的风,听着温和,歉疚得恰到好处,不带半星多余情绪。

    “只是副宗主之事重大,需我回宗后定夺。”

    高阶修士们像被点了哑穴,面面相觑。

    兰山远安静地放下骨瓷茶杯,又是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他素来都温和,与谁都关系尚可又不亲密,也因此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