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白琇莹期待,马车上的所有人,都是如她一般期待着。

    马车缓缓行驶,护卫骑马跟在身后。

    一行人浩浩荡荡,行在五尺官道/上。

    微风不时掀起车帘,窗外春/色浮光掠影般闪过,一行人朝着月城与羌城之间的目的地而去。

    任氏忽然一声叹息。

    话多的郑氏打趣她:“二嫂,本该是高兴的日子,你叹什么气呀?该不会是并不想去吧?”

    任氏笑着否认:“四弟妹净胡说,我只是忽然想吃城东青衣巷里那位老师傅做的花饼。”

    白琇莹嘟起嘴吧:“说到这个我就来气,那老师傅不知用什么花做的饼,可好吃了,很多人排上一个月的队都吃不到。”

    “我也只是在小时候吃过一次,那味道我到现在还记得。可偏偏老师傅只在春夏交接之际才卖。”

    “有一次我听说二哥买到了,我流着口水眼巴巴地去求他,结果他那抠门鬼,一块都不肯给我。”

    高氏掩唇笑道:“这事我最清楚了,你不能怪二哥没舍得分你一口,为了买到这饼,二哥排了三天三夜的队,风吹雨打都不动摇。”

    “最后也统共只得一块,他自己都没舍得吃,就巴巴捧给二嫂了。当时你三哥还以为他捡了什么不得了的宝贝,一番打探之下,才知道是给二嫂买的饼。”

    “你三哥知道这事,当作笑话来说给我听,他还说二哥真傻,为了块饼差点让自己病倒了。”

    “可我却知晓,这是二哥对二嫂的一片心意,为此我第一次对你三哥发了怒。”

    “后来你三哥也尝试买来给我吃,但一直没有买到,因为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二哥那般,肯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地排队,就为了一块饼。”

    郑氏笑了:“三嫂你就知足吧,三哥虽然没有给你买来饼,是因为你并不好这口,要说三哥对你的用心,也是分毫不差的。”

    白琇莹惊诧:“你和三哥吵架,最后惊动了祖父那次,起因是这事?”

    高氏颔首:“正是。”

    白琇莹努努嘴:“三嫂,你是故意炫耀的吧?我记得那次的后续是三哥辛苦卖字画,最后筹到足够的银子,给你买了一把玉骨扇。”

    “我听说那扇子可稀罕了,扇面是冰蚕丝织就的,扇骨是一方极好的玉髓,触手生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