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辛夷本能地抱住被丢过来的衣服。

    抬头看他因牵动了伤口,而更加苍白的脸,又低头看看自己的小腿。

    她也知道,这一身,在现代算得上保守,但在这里,已经算是到了有碍风化的地步了。

    但她跟周子规说的也都是实话。

    在人命面前,什么都是小事。

    可当知道他看起来应该不会有大碍后,又变得有点重要起来。

    特别是在他面前。

    她把周子规的外袍又还给了他,转身拿起了之前挂在角落的自己的外裳。

    将半干的外袍穿到身上,又将外面那一层湿漉漉的,贴得腿直难受的裙子放下。

    她尴尬地解释:“那个……情况紧急,希望大人不要介意。”

    她指的是她用她的裙子给他包扎伤口的事,毕竟以两人的关系,嫌弃也是正常。

    卫无渊低头看看被还回来的衣服,没再说话,头微微向后靠去,似乎已经累极。

    雨渐渐小了,天上的乌云终于被风吹散,但周子规还没回来。

    苏辛夷担心卫无渊的伤口再恶化,便拉着周洛华再去采些小蓟。

    这半天,可能是周洛华十几年来遇到的最刺激的半天了。

    她从来没看过猪长什么样子,从来没见过那么多血,更是从来没有与哥哥们以外的男子那么近过。

    她有点心虚,害怕回家后,母亲骂她太不知礼。

    可莫名又有些小兴奋,这半天她虽然过得胆战心惊,可现在回想起来,却比她以往的十几年有趣多了。

    原来她平时吃的猪肉是长那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