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夏映荷’的出货不是我负责的,老夫人找的也不应该是我。”

    她目光淡淡地看向尹丹月,嘴角甚至还提了一下。

    尹丹月这时从杨氏背后往前站了一步,脸上的笑容看起来还是那么热情又亲近。

    可是张起口来却是字字淬毒。

    “大嫂,这批‘夏映荷’的货的确是我盯着出的,可用的布匹和丝线都是你之前留下的呀,客人们都认大嫂的手艺,我怎么敢有任何更改呢。”

    她看了地上的账本一眼:“这一年来,大嫂进货的账目可都写在账本上,本来铺子里的丝线都是从千丝阁进货的,可大嫂不知为何就换了一家?”

    这时张氏在一旁道:“自然是另一家给的价钱更便宜,这当中的差价入了谁的口袋,谁又知道呢?”

    自从那次偷鸡不成蚀把米后,张氏便恨上了卫浅溪和卫无渊兄妹两人。

    这时有机会补刀自然不会放过。

    张氏这话明显是说到了老太君的心头儿上:“侯府的账本摆在这里,你跟那家‘彩云’绸缎庄做的下作买卖的账本也在这里,你还有什么话说?“

    卫浅溪终于低头,她随手翻开一本账本,看了一眼,便又笑着甩开。

    “那‘彩云’绸缎庄的账本,孙媳不知道是什么,但是锦绣坊的账本,孙媳倒是认识。”

    “端靖侯府所有铺子钉的账本所用的纸全部来自吴记,只因吴记的纸用了一种特殊的漂白技术,比别家的纸更白更细,但现在这几本账本,根本不是用吴记的纸。”

    “为了作假,大嫂当然不会用侯府的纸了。”

    卫浅溪抬头看她微妙地笑了起来,尹丹月莫名觉得这笑容诡异,不由戒备起来。

    “所以,为了作假,弟妹也可以把账本的纸换了呀。”

    卫浅溪与以前大不一样,即使跪在那里,被端靖侯府的人全部针对,依然从容而笑,仿佛这些人像个笑话。

    尹丹月袖中的手蓦地一紧,脸上却笑容坦荡无比:“大嫂这话,当真是欲加之罪,我才接受锦绣坊多久,‘夏映何’出货更是忙得我焦头乱额,我连账本都没有看过,要怎么换账本?况且这么多账本,我怎么可能突然间就换了?”

    说到这,她无辜的眨眨眼:“这一点婆婆可以为我做证的,这几日我因为不懂很多东西,几天天都要打扰婆婆,哪里有机会做这些事,况且,做这些事对我有什么好处呢?‘夏映荷’出了问题,我也是要担责任的。”

    这句话似乎得到了端靖侯府大多数人的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