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累!

    不过还好还好,起码陛下没有像过去一般直接来一句:“拉下去,斩了。”起码是骂的,而不是掉脑袋。

    等到这些一个个官帽都歪了的大臣们从御书房里退出去后,尉迟璟发觉自己心中的郁闷之意还是不见消散。

    不舒服,很烦躁。

    不知缘由。

    好似上天注定。

    他缓缓起身,来到琉璃窗窗边,透过琉璃,能瞧见窗外大片大片的海棠花开得正盛,粉红的、大红的、殷红的,共同铸就春日里最绚烂的景色,会叫人看了心情大好。

    可惜,这个人不包括尉迟璟。

    天子垂眸,负手而立。

    身姿挺拔如玉,比雪山间万年冷松还要伟岸还要遗世独立。

    微微偏头,还能见到孙永福左手肩膀上搭着檀木拂尘,右手紧握,眉眼耷拉下一片困意,好不容易注意到帝王在看着自己,这才神色一变端正了神情。

    想来自己的病大抵是不会传染的。

    要不然这些日子来,孙永福早就叽里呱啦说着老奴不能伺候陛下这类的言辞。

    既然这个绝症不会传染,那是不是就能去见见陆妧夕了?

    念及,尉迟璟倏地低头掩笑。

    笑声朗润,又带了些许玩味与漫不经心。

    好些日子没见陆妧夕了。

    若是让她入宫,又要耗费小半个时辰的功夫,太慢了。

    “孙永福,朕要出宫。”

    天子睨了一眼瞪大眼的孙永福,勾了勾殷红的薄唇,眸底细碎潋滟竟是比狐狸精还要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