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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线隐晦的破旧茅屋内,房屋四角都结了一层厚厚的白色蛛网,腐朽的窗柩早已无法挡住狂风,一开一合发出了吵人的刺耳声。

    然而就是这样一处年久失修且没有人住的地方,却意外的亮着一盏微弱的烛光。

    用干草铺砌的砖地上,此刻正坐着个脸色阴骘的男人,眼角似乎还有尚未痊愈的青紫淤痕。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男人嘶哑的嗓音就像是那漏风的窗柩般难以入耳。

    只见他的背后似有人影闪过,旋即那道身影便跪在了男人的身后。

    “都按大皇子的吩咐办了。”

    闻言,前头那个男人才缓缓转过头来,在烛光的照耀下不难认出,他正是先前被风观澜留下一命的安国皇子。

    安云飞。

    此刻安云飞的眼底满是扭曲的恨意与癫狂,嘴角露出一抹阴狠的弧度半笑着道:“好,本皇子倒是要看看这次风观澜还能如何逃脱的掉。”

    说起来,他还真是要谢谢风观澜,要不是他的自大留下了自己这条命,他又怎么能有机会来京都欣赏这出好戏?

    食脑虫本就是安云飞命人研制出来的东西,当初本是想着从大庆边境慢慢渗透,可没想到那个风观澜却步步紧逼,压根不给他半点缓和的机会就灭了整个安国。

    如今安云飞之所以还选择苟延残喘在这世上,为的就是要亲眼见证大庆的皇帝和那个该死的风观澜是如何饱受食脑虫的折磨的。

    寂静的深夜,城中这片最为荒寂的小院里发出一阵阵诡异的桀桀怪笑声。

    次日,晨曦微现时分,在雾霭的轻轻缭绕下。

    风观澜一身白衣正盘腿坐在湖心亭中闭眼吐息,漆黑如墨的长发随意披泻于肩,一张脸更是犹如鬼斧神工般经心雕琢。

    自从石城遇刺后,他体内的气息就会偶尔出现不可控的症状,此刻他也正是为了能够更好的将心头那股戾气压制下去。

    只见风观澜的眉头微皱,旋即便睁开了双眼,淡淡起身整理着宽大的袖袍冷声道:“何事?”

    本来还在亭外踌躇的墨竹闻声立刻走了进去,将手里的密信呈上去说道:“如王爷所想,这几日京都一些较为偏僻的地方似乎有些不太平。”

    之前墨竹奉命每日带人穿梭在大大小小的巷子里巡逻排查,起先倒是没发现什么,可近几日似乎情况有所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