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主子,明儿早晨,您得六点起床。”

    像是晴空中一场霹雳惊雷,陈文心不敢相信地反问道:“你说,几点?”

    “六点,六点起床,七点半得到承乾宫。”

    陈文心喜欢西洋的时辰算法,所以白露她们都配合着,要说时间的时候按着西洋的时辰说。

    “为什么要一大早就听戏啊?”

    陈文心实在想不通。

    “听戏是下午呢,但是晨起,宫中大小妃嫔都要先去承乾宫,给佟贵妃娘娘请安,和佟贵妃娘娘说话。到了午膳时分,娘娘会在承乾宫赐宴。”

    “宴席结束了,再去漱芳斋听戏吃茶。”

    陈文心精神抖擞,看来她进宫以来第一次在众人面前亮相,就是明天了。

    次日一早,陈文心破天荒地没有赖床。在白露的呼唤下,她很快就起了身。

    洗漱完毕,怎么梳妆怎么穿衣裳,都是门学问。

    白霜捏着梳子替她梳头,边问:“主子今儿个戴旗头吗?”

    白霜什么头都会梳,只有主子想不到,没有她梳不出来的。

    六宫合聚,佟贵妃生辰这样的好日子,嫔妃们照例是要争奇斗艳的。

    戴着旗头不仅华丽富贵,还能显得人高挑修长。

    虽然陈文心已经不算矮了,她才十四岁,还有长高的余地。

    “不戴不戴。”陈文心一口否决。

    那个旗头又高又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希望这辈子都不会有必须戴旗头的那一天。

    “梳个简单些的发髻,不要失礼便可。”

    她一心想要韬光养晦,不能招了旁人的眼,免得徒惹妒恨。又怕自己的意思白霜还不明白,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