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心内暗叹,一个月的风水流转,陈希亥话语间也生疏了许多。

    “启禀皇上,臣这次冒昧求见,是有不情之请,望皇上海涵。”

    陈希亥一向老实本分,从不争功争胜。他这回,又会请求自己什么呢?

    皇上道:“卿但说无妨。”

    陈希亥拱手,“微臣是外臣,不敢干预皇上后宫家事。只是外头流言纷纷,道勤嫔娘娘暴病,臣实在,臣……”

    他说着便停了下来,眼眶发红,情绪激动。

    皇上忙道:“卿在宫中当差已久,如何不知这流言最是不可信的?念念无事,只是……只是南巡时得了风寒留下的病根儿罢了。”

    陈希亥一下子苍老了十岁一般,面容愁苦。

    在皇上面前就像一个,得知女儿重病的、平凡百姓家的父亲一样。

    皇上心有戚戚然,想着陈文心如今还昏迷在床上,他只得寻个借口先稳住陈希亥。

    陈希亥苦笑,“皇上说勤嫔娘娘没事,臣,也就放心了……”

    他的神情分明是不相信的,嘴唇蠕动着,欲言又止。

    “卿有何话?不必拘束,但说无妨。”

    陈希亥犹豫了片刻,似乎下了一个什么重大的决定,跪地朝着皇上大礼一拜。

    “这是做什么?”

    皇上忙叫李德全快把陈希亥扶起来,只见他老泪纵横,对皇上道:“臣的不情之请,是请求皇上开恩,让勤嫔娘娘出宫省亲。”

    省亲?

    皇上万万没想到陈希亥提的请求是这个,现在陈文心病倒了,如何能够回家省亲呢?

    他安慰陈希亥道:“朕知道卿心疼女儿,既如此,朕就恩准你夫人进宫探望勤嫔。省亲也不过是小事,只是得等她身子痊愈了才好走动。”

    陈希亥颤抖着手,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