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药匣子里取出一套针具,道:“臣要以金针刺穴之法,强迫勤嫔娘娘苏醒。”

    金针刺穴,要在手脚多处大穴,扎上大大小小的数十只金针。

    有的细若发丝,有的粗如一支小剑。

    皇上是被扎过的,他知道最粗的金针,因为粗砺要慢慢扎进皮肤里那种钝痛感。

    她是最怕疼的,从前常常在侍寝过后,和他抱怨身子被他弄疼了。

    又是娇怯又是害羞的模样,叫人爱不释手。

    皇上点点头,“朕把她交给你了,务必让她恢复以往的康健。”

    见皇上同意了,白露从袖中掏出一只怀表,这是她和陈文心学来的习惯。

    “奴婢这里记着时辰,若是一刻钟主子还不醒,再请太医进去。”

    说罢她行了一个礼,便往内室走去。

    她扭过头那刻,面上露出了古怪的神情,显得十分焦急。

    才不是急陈文心的病,而是急吕宗所说的金针刺穴!

    主子那么怕疼,那针一扎下去,准要露馅。

    这吕太医也是入戏太深,好端端的,和皇上提什么金针刺穴啊!

    主子还不就是嫌不够逼真,想多晕一会儿吗?

    这下不行了,她要赶紧去提醒主子,一定要在吕宗给她扎针之前找时间醒来。

    她的脚尖踢着裙子,一步一步轻声又快速,饶过了屏风,在她的床前弯腰下去撩起帘子。

    “主子,主子。”

    她用气流的声音在陈文心耳边呼唤,“就我一个人。”

    只见绣床上安睡的陈文心睁开了一边眼睛,确认只有白露一个人后,又睁开了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