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义心中厌烦,只是跟郭络罗明鸳说这些也没用,这个小丫头本性不坏,只会听家人的话而已。

    她微微咬着唇,想着陈文义话中的意思,便是她阿玛和姐姐所说的,并非事实。

    那事实又是什么呢?

    “陈大哥,你别生气。”

    她委屈道:“我没说是勤嫔娘娘的错……”

    陈文义叹了一口气,对于一个尚未成年的小丫头,他说得太晦涩,难免让她摸不着头脑。

    “我只和你说,勤嫔与宜嫔不睦,实是因搜查翊坤宫之事。此事是宜嫔陷害不成,才使得二人结怨。”

    “香肌丸之事,是你父母和宜嫔违反宫禁,勤嫔协理后宫,秉公执法罢了。孰是孰非,大家心知肚明。”

    他放下了茶盏,起身道:“我知道你本性纯良,不希望你家人的争权夺利污染了你。”

    他言尽于此,拱手告辞。

    倘若有一天这个小小的、天真的郭络罗明鸳,也变成那个宜嫔,那是件多可怕的事。

    权力使人迷失,物欲使人沉沦。

    他不希望郭络罗明鸳,在这样一个是非不分的家庭中,渐渐变得和他们一样不择手段。

    他跨上马背,望着远处湛蓝的天空,心里想到的是另一个人。

    她是只比郭络罗明鸳大一岁的小丫头,她没有明鸳幸运,在十四岁的年纪就进了宫,面对许多不应该由她面对的东西。

    假如宫城不会改变她,岁月不会侵蚀她。

    他希望,她永远还是那个天真的少女,在自己面前喊着二哥,撒娇要他买糖葫芦去的少女。

    念念。

    他的手收紧成拳,眸中染上了冷色。

    听闻,她和皇上已经十数日未曾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