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心见和宜贵人纠缠不清,索性冷静下来思考,不再和她呈口舌之快。

    她想了想,开口道:“皇上,五阿哥是对酒过敏,这过敏是一碰就着的东西。所以五阿哥碰到或者闻到的酒,一定还在这殿中。”

    “殿中除了臣妾和臣妾翊坤宫的奴才,还有诸位姊妹和大家带来的贴身宫人。宜贵人就这样草率认定了臣妾的罪名,是不是有意陷害臣妾呢?”

    宜贵人眉头一挑,“在座诸位都和你勤妃私交甚好,你如何逃得了干系?而嫔妾是五阿哥的生母,怎么会伤害五阿哥来嫁祸娘娘?”

    陈文心淡淡开口道:“这也未必。大唐盛世便有一位女皇武则天,她为了除掉王皇后,亲手扼死了自己的亲生公主。”

    言下之意,宜贵人亲手陷害自己的儿子来嫁祸给她,是很有可能的。

    “李德全,你鼻子好使,你闻闻这殿中什么东西有酒味儿。”

    李德全常常在皇上出巡之时充当侍膳太监,他除了那一套验毒的银针以外,还有一个狗鼻子。

    他先在殿中各个角落闻了一遍,又趴在地上还没收起来的羊毛毡子上闻。

    到处都闻了一遍,李德全一无所获。

    “回皇上,奴才闻不到哪里有酒味。”

    这时,卫常在眼尖地看见了一旁跪着的宫女们,手上捧着的还没撤下去的旧茶。

    因为众人在此争执,所以宫人们都跪在一旁,寸步不敢离开。

    “李公公,您不如去闻闻那边的旧茶盏,看看里头有没有酒味儿。”

    卫常在这一开口,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那些茶盏上。

    李德全上去一盏一盏揭开来闻,最后端起其中一个茶盏道:“皇上,这杯茶水里有酒味儿。诸位娘娘主子,你们方才谁的茶里喝出了酒味?”

    众人都说没有酒味,就是寻常的碧螺春茶罢了。

    皇上冷哼道:“翊坤宫准备的是碧螺春茶,只是有人口中含了酒囊,有意要让五阿哥过敏。事后再用这茶水漱口,神不知鬼不觉。”

    这里一共六盏茶,包括陈文心在内的六个嫔妃都用过这茶,并且每一个茶杯都是相同的哥窑冰裂纹瓷。

    这下,嫌疑就锁定在了在座六个嫔妃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