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屁股坐到了脚后跟上。

    有人慢慢靠近他,在他耳边低声道:“索大人,要不咱们也……”

    索额图没有同意,也没有了骂人的力气。

    他默默地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烧饼,凑到嘴边啃了一口。

    而后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掰了一半递给身后那人。

    那人受宠若惊,接过索额图的半个烧饼,愣在了那里。

    小桌子回去一传话,寝殿中主子奴婢,上上下下笑倒了一片。

    “桌公公好威风啊,连当朝一品大员都敢不买账!”

    “就是,从今儿起啊,只怕朝中没有人不认识咱们翊坤宫的桌公公了。”

    “哈哈哈!”

    众人哈哈大笑,陈文心笑得捂住了肚子,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她轻蔑道:“索额图一定以为,有人昏倒了,咱们就会忙不迭地请太医来,生怕他们有事。”

    事实上,陈文心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是啊,小桌子那么一说,只怕吓得他们以为,主子恨不得要他们的命。”

    白露掩着嘴笑,众人又笑了起来。

    小桌子被她们笑得不好意思了,便道:“嗐,我哪有什么威风?还不是主子教的!主子说了,只要咱们见死不救,那些大人们就不会跟索大人齐心了!”

    他们跟着索额图在翊坤宫外跪请,无非是希望借着索额图“老相”的颜面,能够让陈文心交出密诏,将来扶持二贝勒登基,他们就有从龙之功。

    权力的诱惑是无限的,即使老得胡子花白的老大人,也想来凑一脚。

    他们老得快死了没关系,这从龙之功可以荫及后辈嘛!

    没想到从龙之功遥遥无期,反而是他们自己就快要死在翊坤宫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