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忽地眼睛一亮,差点压不住自己的声音,“真的?勤额娘?你真是这样想的?”

    “是啊。”

    陈文心俏皮地眨眨眼,“你是正宫嫡出,除了大阿哥,数你最长。况且你也聪明,从前不学无术不过是没有认真罢了,如今认真学了不是比兄弟们都强么?”

    “私心里说,论出身论年序,你做太子是最名正言顺的。论才德,我相信你也不会输给别的兄弟。所以,你千万不要胡思乱想。”

    已经有被他视为敌人的大阿哥和三阿哥了,再添一个四阿哥,如今连她腹中的骨肉都当成假想敌了。

    太子再这样下去,非疯魔了不可。

    陈文心说的句句有理,使太子又恢复了自信。

    他最强大的助力便是赫舍里一族,如今索额图倒台了,他难免患得患失。

    “可是勤额娘,我的母族赫舍里一族,已经不如从前了……”

    陈文心蹙眉道:“胡说,难道皇上立太子,是看谁的母族最强大吗?除了皇室以外,哪一族的荣辱兴衰不得在皇上的手底下变化?”

    “你若是一心想着保护索额图,惹你皇阿玛生气,那就是本末倒置了。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好好学习政务学习弓马骑射,听懂了吗?”

    她说话的口气里,下意识地把自己还当成他们的算学师傅。

    太子迟疑了片刻,好一会儿,才站起来拱了拱手。

    他沙哑的嗓音,透着莫名的晦涩。

    “我听勤额娘的。”

    很快到了三月初二,陈文义大婚那日。

    陈文心亲自挑了一样赤金挑心金瓜盒,里头瓜分八瓣,盛着用各种西洋宝石制的果子。

    她不能按着原来的习惯让白露替她挑选,这只会让她伤心。

    虽然白露像往常一样服侍在她身边,可她明白这是种多么痛苦的心情。

    这一样赏赐在新人拜堂前揭开,满座流光溢彩,众人叹为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