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言拿到手机,也没有着急登陆z。

    她的政治敏感度不高,但从这两天的新闻上看,事情似乎陷入了胶着状态,因为瑞典没有同意华国提出的尸检请求。瑞典那边,承担着目前最大的国际压力,毕竟人是在他们地头上出的事,而且她到达阿兰达机场的时间也只通知过对方,凶手能够精准狠地猎杀自己,说明布局良久,瑞典那边要是没有内应也不可能做到。至于那个不知名黑客留下的危险二字,甄言忍不住眯起眼。

    z网她还是第一次使用,就黑进瑞典政府网拷贝了一份自己的卷宗,就被人摸上门来警告,要说不是当时碰到的黑客,甄言是怎么都不相信的,就是没想到对方竟然心机这么深,而且能力也很强地闯进z里来。

    敌或友?

    甄言想了想,点开自己下载下来的卷宗,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没有打开那些图片,原谅她暂时还没有那个勇气直面自己的尸体……甄言打开文档,发现使用的是瑞典语,就忍不住挑眉。因为要入乡随俗,她在出发领奖前抽出时间来学了几句基本的sverige,不足以支撑她从卷宗里查找真相。

    她准备先动手编写一个小程序在后台翻译卷宗,至于z网,她近期内都不会再登陆。至于以前那些人,情况未明前她也不准备联系。所以……先让她来学习一下,如何当一名普通的高一女生。

    第二天,医生还没开始查房,这边毛师母已经来了。

    “老毛上完课就把我炖着的鸽子汤带过来。”毛师母是真的心善,昨天就想把毛主任赶回医院,要不是毛主任再三保证,毛师母这才作罢,不过还是早早准备了早饭带过来,“你自己接下来也得多注意着点,发物少吃,对了,酱油之类的,伤没好千万别碰。”她可是听老毛说了,额头那伤口都缝针了,可见伤口之深,虽然现代社会有那医美什么的,但还是得注意着点。

    对于毛师母,甄言还是很耐心的,她乖乖点头,然后就着毛师母的照顾开始吃早饭。吃完早饭,医生查房后,开了一堆检查的项目,然后一早上就这么过去了。

    毛主任来的时候,刚好就听见甄言问主治医生自己什么时候可以出院。毛主任心口一跳,忙抬眼去看医生。医生实事求是地说,“再过两天就能出院。”的确,目前看来,甄宝言没有脑震荡后的可能的颅内出血迹象,那么其他的就是些小伤,再说也没有人住到骨头长好才出院的。

    多在家静养就完事了。

    毛主任还没跟医生串过词儿,这会儿医生就实话实说,叫毛主任也没办法再去忽悠甄宝言。甄言达到目的后,也就没再说什么,又开始安静地玩起手机,时不时编写几行代码,仿若在跟什么人聊天一般。

    甄言这头摆明了想出院,毛主任又跟单校长汇报了一回。单校长两手准备,先请宋濯再去趟医院,做个详尽的心理评估,然后再联系家属,由甄宝言家属做出能否出院的判断。这样一来,学校也不至于两边难做了。

    当然,再做决定之前,单校长和民警老章得先通个气。

    老章作为这起事故的主要调查员,单校长还是希望能够和对方口径一致的。接到单校长的电话后,老章也跟领导汇报了一下情况。局里的意思倒是很直接,出不出院看病人自己意愿以及家属的决定,他们只提供建议,并不参与其中。这一点上,倒也和单校长是一样打算。

    明哲保身总没错。

    于是,球又踢回到许安娜这里。

    许安娜看着手机上再次跳出的眼熟陌生号码,不悦皱眉,掐断了一次后又锲而不舍地响起,最后只能接起电话,抓住重点后也没犹豫,“想回就让她回,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手续办好后你让她自己叫个车回家。”

    电话再次挂断。负责打这电话的时班主任李老师,拿着电话好一会儿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对人性只觉得疲惫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