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寂静,篝火堆里干柴崩裂,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

    “当真?”

    不止颜昭昭狐疑,其他历练的季云宗弟子也都一脸难以置信。

    容瑟知道他们在惊讶什么,在季云宗里,他的性子是出了名的古板,恪守成规。

    明明年岁不大,却整天一副端庄姿态,叫人亲近不起来。

    行事也极为刻板严苛,几乎言出必行,没有转圜的余地。

    这还是他头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反常态朝令夕改。

    这般前后不一的行径,很难不让人多作他想。

    果不其然,颜昭昭皱紧眉头,直言不讳地说出心声:“你别是又想要耍什么花招吧?”

    容瑟蝶翼般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淡淡的剪影,遮掩住眼中一闪而过的情绪。

    花招、诡计、装腔作势、多管闲事……颜昭昭对他的评价永远是这些。

    前世他当是颜昭昭心性单纯,不过是嘴上说的难听些而已,从来没有放在心上。

    可如今想来,是他错的离谱。

    颜昭昭从头到尾就没有当他是师兄,甚至连浅薄的同门之谊都没有。

    他自以为是的关心和爱护,在颜昭昭眼中,一文不值。

    “你真要这么以为,便当是我在耍花招吧。”环佩相撞般的冷玉质感嗓音,带着清冷的好听。

    颜昭昭怎么看待他,他不在乎了。

    君既无情我便休,弃他去者他亦弃之,这样的同门之谊他不要也罢。

    他倒想看看,这一世没有他的阻碍,颜昭昭和宣木会怎样发展。

    容瑟垂放下帐幔,篝火拉长四周的野草影子投映到帐上,照得他的身影又单薄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