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院里的人都出来了,心想这小子不会是真的疯了吧?

    赵小禹坐在四轮车上,空踩了一脚油门,四轮车哒哒哒地喷出一股黑烟。

    孙桂香一把拽住赵小禹的胳膊:“你这是闹的哪一出?”

    赵小禹还没说话,躺在车斗上的胡明乐大声说:“姐,我是被武家人打成这样的,武家人就得给我养老送终,还得给我披麻戴孝!”

    武家人也都出来了,听到这话,这哪行呢,但他们没法和半身不遂的胡明乐争长论短,都聚集在车头跟前,不让赵小禹走。

    武树林问道:“赵小禹,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小禹苦着脸说:“大爷,我是想把他扔到乌加河的河槽里喂野鸭子呢,他却非要去你家不可,我也没办法,要不你们和他商量商量吧,我也难啊大爷!”

    “这——”武树林噎住了。

    他明知道赵小禹不讲道理,却一时找不出他不讲道理的地方。

    如果放在过去,他可不管什么道理不道理,法律不法律,招呼几个儿子干就是了,但现在他不敢这么做了,打死人得偿命,打坏人得给看病。

    再说,赵小禹这两年在城里混得有头有脸,今天开这个车,明天开那个车,鬼知道他认识些什么人啊,听五闺女和五女婿说,他妹妹在外地杀了人,他都能捞出来,可见本领强大。

    赵小禹猛踩着油门,烟囱里的黑烟呼呼直冒,呛得周围的人不停地咳嗽,纷纷四散,武家人也撤开了一段距离,趁着这个空当,赵小禹把车开走了。

    武树林喊道:“不能让他去咱们家!”

    领着几个儿子追去了。

    胡芳芳跑到孙桂香面前,担忧地说:“孙阿姨,我爸爸他——”

    孙桂香嗐了一声:“谁知道这灰小子要干什么呢?”

    来看热闹的村民也都不解,这样就能治住武家了?

    赵小禹开着四轮车一阵狂奔,很快就到了武家院门口。

    停好车,把胡明乐抱起来,走进院子,当时天已黑,见一间屋子亮着灯,便走了过去,推开门,屋里有两个女人,也没理她们,把胡明乐放在炕上,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