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只能随来人去,进了一个小院子,果然就见到了光头强爷,林添财讷讷道:“强爷好,还请再宽限几日,我再想想办法。”

    强爷冷笑:“当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按照当时的说法,斗绣结果出来就得还钱,如果收不回来款项强爷还会帮忙去讨——但现在却输了。

    “你还怕我没钱!”林添财鼓起勇气来,叫道:“康祥输了,我们凰浦可没输!庄主就是我养大的外甥,区区两千两银子,你还怕我还不起?”

    不料强爷却笑道:“林爷着什么急,其实钱早有人帮你还了!咱们之间两清了。”

    林添财又惊又喜:“还有这事?是哪位好心人?”

    强爷笑了笑,带了人就走了,走的时候却将院门给带上了。

    林添财正自不解,就见里头一个人走了出来,笑道:“他乡遇故知啊,林揽头,久见了。”

    林添财愣了愣,随即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大:“杨燕武!你……你怎么在这里!”

    杨燕武走了出来,笑吟吟来到强爷刚才坐的地方坐下,施施然摸出一张纸来,林添财一眼就看出来了——那是他借钱时给强爷的抵押!

    借钱总要有抵押,这是常事,当时林添财身无别物,什么房契田契都没带在身边,强爷他们也不肯收——所谓“丑妻近地家中宝”,远在广东的田土,北京这边的人要去收取也是极不现实的,再说谁知林添财是不是真的有地?那田那房究竟是否值钱?

    但林添财还有一物他们是认的,那就是凰浦绣庄的股子!

    忽然之间,林添财冷汗沁背!

    这张抵押书给了别人那只是拿钱,但落到杨燕武手里……

    他怒吼一声就冲过去,杨燕武却一转手就将抵押书收回怀中了,桀桀笑道:“林揽头,你口齿原来不错的,怎么做了大掌柜之后反而没品了?这是打算明抢?”

    “你……原来是你们做的局!”

    “不错,是我们做的局,那又如何!”杨燕武冷冷道:“梁惠师包藏祸心,和高眉娘里应外合几乎拆毁了广茂源,气死了老夫人,我们只要她一根手指头,算便宜她了。”

    “只是一根手指头?你们是毁了她!以她那份傲气,能不能活下去都两说!”

    “那又如何?”杨燕武笑道:“那都是她的报应。”

    “你们到底要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