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不远处传来的声音,好听到宛如昆仑山碎,芙蓉泣露。

    像是清流洗涤掉陈年的积灰。

    那一刻,宁夙的心脏仿若都停止了跳动。

    他猛地抬头看去。

    站在天号牢火海外的男子,红袍似血,肌肤瓷白,一双黝黑的眸染着极致的明媚。

    她泰然且自若,眉眼之间当真不见半点的失望和惊讶。

    “你知道?”

    宁夙惊了。

    天号执行者和守卫也惊了。

    就连火海雷霆之中的稻草木偶,漆黑似鬼魅的眼珠子,都掉了个下来。

    想必是,从未见过这般以德报怨的愚蠢之人吧。

    生而为人,能够恩怨分明就已是浩然君子,像她这样,不顾自己去救仇人,少之又少。

    “为什么?”宁夙流着泪问。

    楚月随性一笑,“谁知道呢?”

    “月兄……”宁夙欲言又止,千千万万的话语都如鲠在喉说不出。

    “二位,让我来吧。”

    执行者还在犹豫。

    楚月毫不犹豫的取出了大长老所给的身份令牌,“现在,可以了吗?”

    见此令牌,执行者俱都颔首低头的行了个礼,随即朝两边退去,把位置让了出来。

    楚月慢步走过火海,逐渐的走近宁夙,似从天而降的神,救赎着他虚伪又糟糕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