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脸颊的灰烬,与肌肤相亲的刹那,似能听到那已消散的心声,似是自四面八方而来,永久地回荡在楚月的耳侧,任尔狂风如泣如诉,难以消弭。

    「小月,妈妈不好,将世间险恶,焦虑抑郁,俱发泄给了你。故那年月台,弃你如草芥。」

    「后如浮萍,风雨飘零在海上浪潮,既如困兽,怎敢再为你软肋。」

    「今朝寻觅半晌,如寒蝉凄切,吾心甚暖如东升之阳。」

    「盼再见,更盼你安好。」

    「还好,还好——」

    「有人陪你身侧做战友,有父母亲人疼爱你如珍宝,有孩儿乖巧懂事在龙岛,有爱人长相厮守至死不渝。真好,真好。」

    「世如浪潮,人似尘埃,来去匆匆两云烟,殆尽人世间。吾儿小月,勿念。」

    楚月披着宽厚的大氅泪流不止。

    泪水打湿了脸颊和掌心之间的灰烬。

    那些来自于母亲的心声,如一封信,字字肺腑,真情实感。

    她心疼痛如被钢刀猛插绞动,眼底凶狠更胜从前。

    既承载着母亲的希冀,是用玲娘用命拼出来的一条路,那这一战,只能赢,不能输。

    楚月小心翼翼地收好了这一片蓝火灰烬。

    蓝火灰烬斑驳着赤红的光,隐隐可见风铃花的痕迹。

    烙印在了荆棘伞上。

    她收拾沉痛悲恸的感情,拖着沉重的身体,徐徐地站起了身子,望向了亭上的两位白须老人,作揖颔首道:

    “晚辈叶楚月,请二老出世,入万象塔,为晚辈锻造云都御敌的兵器。”

    天梯论剑前她还能使用一次万象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