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荒言仿佛是这个世上最平静的胜利者,没有享受胜利带来的喜悦,而是胸有成竹的笃定使他无比淡然。

    一切的结局和尘埃落定,不过是按照他所预料的发展。

    二十年前是这般。

    二十年后的今天。

    亦是如此。

    轮椅的后方,出现了一双绣着金麒麟的墨黑色软靴。

    慕府长子慕惊云将一件厚实的披风盖在了徐荒言的身上,担心地说:“这会子风大,徐兄出来湖边赏景,应当多穿一件,要是受了寒气,可就有的折磨了。”

    “徐兄在想什么?可是有心事?”慕惊云又问。

    “惊云兄,你看这湖边之景,仿若万物,春去春来,春去则灭,春来则生。”徐荒言道。

    “倒是如此。”

    慕惊云点点头:“不知徐兄喜爱的是春来之时,还是春去之际?”

    “看她春来,看她春去,看她灰烬中生,看她新生中死,才是春的美妙。”徐荒言道。

    慕惊云的眸底,泛起了一丝血红之色。

    但他依旧不动声色,默不作声,双手推着徐荒言的轮椅离开湖边。

    边走边说:“徐兄可是借物喻人?”

    徐荒言道:“或许吧。”

    慕惊云推着徐荒言走进了庭院,而徐荒言的心情显然有些好,哪怕他镇定沉稳也掩盖不住由心而发的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