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发送出去后,顾宁砚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桌上仍有未处理完的工作文件,感到些许心累,寂静的办公室忽然又响起铃声,他拿起来一看,是温亦如的来电。

    “宁砚啊,这个点给你打电话没打扰到你吧?”

    此刻正值中午,窗外太阳的光线以及热度是最火辣的时候,员工基本都午休吃饭去了,他这个大忙人还坐在这里。

    “没有,伯母您是想说裴渺的问题吗?”他一只手撑着脑袋,轻轻揉按一边太阳穴。

    毕竟他们两人之间的沟通也全都是因为裴渺而搭建的,温亦如为了自家女儿很是操心。

    她觉得自己的做法可能还是太激进了,事实看来,裴渺现在的脑部状态可能不能接受刺激,以前的事情还需要靠她自己记起来,若是人为的相告,就会发生昨天晚上那样的情况,她的心情和脑部都承受不了。

    “宁砚,我希望你能帮帮她,配合一下她对你的感情。”温亦如轻声说着。

    她何尝不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过于难为人,顾宁砚并没有这个义务非得答应她的请求,但是以裴渺目前的状态,他越不搭理裴渺,她的记忆恐怕更难恢复,况且到时候裴渺都怕都不愿意配合医生的检查。

    想到这些可能会发生的事情,温亦如就觉得头疼不已,拉下自己这一张老脸,也得请求顾宁砚。

    电话这头沉默了良久,顾宁砚面无表情,视线落在面前桌上的钢笔上,脑海中浮现出曾经的裴渺跟他斗嘴的画面。

    他们两个人的曾经就像那水火,无法相容,互相排斥、针对。

    若是当时他知道裴渺以一种卑微的姿态追到沈淮舟,他定然会出声嘲笑。

    “伯母,你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女儿的恋爱史吧?看着她像舔狗一样追沈淮舟,为什么不阻止呢?”顾宁砚忽然提出质问,话虽然难听了些。

    裴渺在朋友面前一直是明媚阳光的裴大小姐,唯独在沈淮舟卑微祈求爱意,以她的家境,何必如此?

    “这…这件事。”温亦如叹气,停顿了几秒,回想起裴渺跟她坦白喜欢上沈淮舟的时候。

    她其实不反对裴渺想要谈恋爱,看她信誓旦旦又满心欢喜的表示自己会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当时的她并无意见。

    直到后来,很长时间过去了,温亦如才知道沈淮舟对裴渺其实并无太大的感觉,她就只能对他死缠烂打。

    温亦如是个多心疼女儿的人,当时就告诉裴渺,天下男人多的是,门当户对又手握继承权的同龄男更是多,她完全可以从这些人里挑选。

    谁知裴渺压根不把她的话听进去,一头栽在了沈淮舟这个烂盆里。

    “渺渺那个时候太喜欢沈淮舟了,我根本插手不了,说什么话她都不愿意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