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之焕一撇嘴冷笑道:“汪镇长这大帽子扣得,差点把我砸晕了。请你不要偷换概念,这一百二十五人的合同已经到期,我们不在续签挑不出任何问题。再说,他们集体年龄偏大,我们是企业,不是养老院,没有责任也没义务给他们养老,这笔庞大支出,我们负担不起。”

    汪启辩解说:“井厂长,这些可都是建厂时就在的老人,没功劳也有苦劳,他们年岁大了你们就一脚踢开,于心何忍!”

    “可不是嘛,你井厂长也是有父有母的人,对这些老同志下手,你良心不疼,晚上能睡着觉么。”

    面对汪启和全来风连珠炮式的轮流质问,井之焕气得那张四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脸上的肌肉都在乱颤。

    他腾地站起身正要反击之时,却被厉元朗抬手阻止,并且冷着脸说:“你们唇枪舌战大吵大嚷成何体统,这里是镇会议室,不是辩论会现场,都给我住嘴,少说两句。”

    一见县长大人发怒了,井之焕只好坐下,呼呼喘着粗气,心意难平。

    全来风和汪启相互对视一眼,也都安静了。

    “我今天是来调解你们矛盾的,不是听你们诉苦的。”厉元朗身子往前一探,两手花插在一起,心平气和道:“合则两利斗则两伤,而伤害的可都是咱们县委县政府以及全县八十六万老百姓的利益。”

    “我不评判你们孰是孰非。我有个想法,不过在这个想法说出之前,我看咱们就不要在这里开会了,换个地方,去制酒厂实地看一看,没有考察就没有发言权。”

    说罢,厉元朗站起身率先走出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