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厉元朗回答:“他已经完全适应了楚中的气候,陪着两个外孙,还有高姐照顾。美中不足的是,不能随便抽烟,有人管着了。”

    “哈哈。”白仲达爽朗大笑,弹着烟灰说:“有人照顾好,省得孤独。人上了年岁,最怕孤单寂寞,也最喜欢回忆。回忆好的,也想着不愉快。”

    “不过,好的居多,不愉快的少。都这个岁数了,还有什么放不下,有什么看不开的呢。”

    话锋一转,白仲达将话题拉回到现在,提到关于厉元朗参与专案组上面。

    他说道:“元朗,我有话直说了。你应该注意到,专案组成员主要以京城纪委为主,抽调来的其他人,基本上是各地纪委人员,你是唯一从省委副书记调进来的。”

    “我想问一问,你对这事怎么看?当然了,不方便的话,你可以不说。”

    这个问题十分尖锐,厉元朗从进入专案组那天起,就有疑问。

    即便侯允顺强调过,对他只是临时借调。

    那么为什么只借调他一个副省级官员?

    而且,他还不从事纪委工作,至于说什么他做过西吴县纪委书记,十分牵强,不过是借口而已。

    但是,经过岳父的指点,厉元朗释然了。

    因此,他扬起脸,直视白仲达,掷地有声的说:“我觉得组织有组织的考虑,我坚决服从,认真执行就是了。”

    “呵呵。”白仲达颇有深意的笑了笑,“元朗,你这是跟我打太极。好了,不说了,我知道有些话你不会说,也不能说。”

    “好吧,我们不谈这个,吃饭。”并冲着门外询问什么时候开饭。

    杨阿姨闻声进来,“饭菜都准备好了,就等你发话了。”

    “走,今晚我特意安排东河省的厨师,做一桌家乡饭菜。说心里话,我在沽水工作四年多,一直不喜欢这里的口味,太辣,什么菜里都放辣椒,胃受不了。”

    厉元朗则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沽水气候和地理环境需要吃辣,就像我们东河口味,重盐重油腻,主要是那里有半年时间是冷的,不这样吃不足以御寒。”

    餐厅的桌子上,摆满各式菜肴。

    倒不是山珍海味,都是家常菜,五颜六色,看着就有食欲。

    白仲达指了指桌子上的一瓶白酒,“你不抽烟,可酒怎么也得喝一点。我没准备茅台五粮液,这是本地产的老白干,味道不错,你尝一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