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元朗同志来了。”秦玉邦缓缓放下文件,摘掉眼镜指了指旁边的空沙发,“请坐。”

    曾军倒了一杯热茶,把茶杯放在厉元朗身旁的茶几上,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为了彰显尊重,厉元朗只坐了半个身位,侧身看向秦玉邦,一副聆听指示的模样。

    秦玉邦不慌不忙,端起杯子吹了吹,慢条斯理的用着京腔说道:“叫你来,是想和你聊一聊。”

    “请领导指示。”厉元朗掏出笔记本,准备做记录。

    秦玉邦抿了一口茶水,轻轻摆了摆手,“我们就是随便聊天说话,不用弄得那么正式。”

    话是这么说,厉元朗要是当成真话可就太天真了。

    他的神经始终处于紧绷状态,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放松。

    秦玉邦也不勉强,笑呵呵说:“拜州工作总体上搞得不错,尤其你提出把法检员额制遴选下来的老同志,分流到公和司的部门,最大限度解决了他们的后顾之忧,还能发挥余热,我是赞成的。”

    “回去后,我会和相关部门同志讨论,把这一措施推广出去。就目前而言,不管是拜州,还是其他地方,都面临同样问题。可以说,你们拜州走在了前面,为我们积累了宝贵经验,这点值得肯定。”

    厉元朗谦虚回应道:“谢谢领导肯定。我们做得还不够好,还有许多需要改进的地方。”

    “谦虚使人进步,可也不用太谦虚了,谦虚过头就显得假了。”秦玉邦放下保温杯,身体缓缓倚在沙发靠背上,摸着稀疏且锃亮的背头,目视前方,颇有意味的说道:“厉元朗同志,我对你还是有所了解的。”

    “关于你的过去,你所经历的任何事,在我来之前,专门做过研究。”

    厉元朗心里“咯噔”一下,堂堂领导,上任之前研究自己,所为何故?

    他不好接茬,只能两眼直直看向秦玉邦。

    硕大的问号,写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