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政川坐在厉元朗病床旁的空椅子上,郑重其事的说:“元朗,该说声谢谢的不是你,应该是我。”

    “这次你帮助金可凝成功脱险,可是帮了我的一个大忙。你是知道的,金可凝如果出了意外,我无法向金维信,特别是金老爷子交代。”

    厉元朗淡然道:“这没什么,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

    谷政川并没有继续纠结于这个话题,而是说:“元朗,我知道你恨水家,恨谷家,恨我们,其实换位思考一下,这次事件,没有赢家,都是输家。”

    “你被贬,又受了那么多的苦头,生了一场大病。水家何尝好过?小月深受刺激,到现在都疯疯癫癫,谁也不认识了。”

    “庆章和红岩为此伤透脑筋,遍请名医,始终不见好转。”

    “老两口一夜间愁成白头,整天唉声叹气,早就没有了笑模样。”

    “政纲两口子也不好过,心中充满自责,都不敢见红岩一家,尤其是小月。”

    “唉,这事也怪我,没能及时阻止,造成今天后果,我有愧于你,有愧于父亲在天之灵。作为谷家长子,我是不合格的。”

    这是厉元朗离开东河省之后,第一次听到关于水婷月以及水家得消息。

    他没想到,水婷月竟然病的这么严重,已然往精神病方面发展了。

    一开始,他对水婷月始终抱有愧疚感。

    可是知道了水婷月背着他,早就决定把第二个儿子送给谷政纲夫妇,换取谷红岩的高升,愧疚感转化成愤怒,他这辈子都难以原谅水婷月。

    天下还有这样狠心的母亲,那可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为了利益,竟然忍心做得出来!

    厉元朗丝毫没有同情,直截了当的说道:“水婷月这是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孩子送给人了,她又后悔,早干嘛去了。

    “话是这么说。”谷政川劝解道:“小月毕竟是谷雨和谷清晰的妈……”

    “等等!”厉元朗锁眉惊问:“谷清晰是谁?”

    谷政川告诉他,“谷清晰是……你的小儿子,按照家谱,这辈是‘清’字,清水的清。”

    厉元朗闻言,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胸膛里迅速升腾起强烈火苗,想要一发喷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