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胡狼的电话之后,陈沉立刻又接到了彭旭成的电话,同样的话术他又重复了一遍,当然,没有故作聪明地去删减或者添加任何细节。

    因为他知道,说得越多,错的越多。

    在这种情况下,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一口咬死一个既定事实,然后无论其他人怎么问,都用同样的答案去回答就好。

    这是反审讯策略中最最基础的一种技巧,他不能说是烂熟于心,应该说是已经成为了本能。

    于是,在他近乎天衣无缝的回答之下,无论是胡狼还是彭旭成基本都采信了他的说法,甚至彭旭成还提了一嘴,说让他借这个机会尝试去加深跟陈益民的、跟第七旅的联系。

    怎么加深?

    找出凶手,给陈深和报仇。

    嗯,对于陈沉来说,这确实是一个难以完成的任务,所以他表现出来的为难也一点都没有作假。

    ——

    但正是这种为难,反倒是让他的话变得更加可信了。

    毕竟,如果陈沉迫不及待地想要做点什么给自己洗脱嫌疑的话,那说不定还会真有“欲盖弥彰”的意思.

    一切处理完毕,时间已经到了早上10点,这个时候,陈沉才终于能真正去休息。

    他舒舒服服地躺在没有床单的床上,睡了整整5个小时。

    而等他醒来走出休息室的时候,林河和李帮都已经躺在地上睡着了,病房里换成了行动能力稍微强一些的鲍启在警戒。

    “怎么样,好点了没?”

    陈沉开口问道。

    “好多了——伤口很痛,止疼药的效果过去了,不过问题不大,能抗住。”

    鲍启的脸上透露着一种别样的坚毅神色,这是只有在真正经历过生死考验之后,才能具有的气势。

    这一仗,打得确实不亏。

    胡狼之前说要东风兵团是一把锋利的脆刀,那现在,一场真正的硬仗打下来,这支兵团算是终于完成了回火,具备了合格的韧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