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大凯没觉得自己要死了,但他确实觉得自己目前的情况不算太好。

    狭小的掩体,密集的枪火,甚至还有不时在周边响起的爆炸声。

    很有可能,下一发爆炸就会落在自己身边,毕竟对方打了那么多发迫击炮,无论如何也该校准完毕了。

    身边的鲍启已经用极快地速度给他自己的左臂上了止血带,又给左腿缠上了绷带,现在正在为他包扎腹部的伤口。

    但包扎的效果似乎不太理想,鲜血仍然在涌出。

    他疼的咬紧了牙关,感受着呼啸而过的子弹,他突然开口说道:

    “2号,你先走。”

    “我伤势太重,走不了了。”

    正在给绷带打结的鲍启明显愣了一愣,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在自己看来相当怕死的“连长”,居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他确实变了。

    不过,这样的变化发生在战场上,实在是有些太不吉利了。

    于是,鲍启立刻回答道:

    “你死不了,子弹打穿了防弹插板,嵌到里面去了,但是动能已经很小,基本没太大问题。”

    “先撑着,等回去以后做个手术取出子弹,基本上就差不多了。”

    “信我,4号不会丢下我们的。”

    听到鲍启的话,石大凯略微有些迟疑。

    这真的值得吗?

    他们已经上了皮卡了,只要一路往相反方向逃窜,几乎可以说是大概率能逃过狮子兵团的追击。

    为什么要来救自己?为什么要冒风险?

    自己跟他——跟陈沉本来也算不上是什么患难与共的战友,是自己一直在跟着他打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