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榕的死,可以说是卸下了短期内施加在东风兵团身上的最后一个担子,而同时,也给了陈沉一个看待问题的新角度。

    那就是,他真的不需要过多地去考虑所谓的“道德困境”,因为在这片根本就毫无规则可言的土地上,他所秉持的最基本、最底线的人性和道德,往往是没有用武之地的。

    有人会迫不及待地去帮他解决那些棘手的问题,有人会为了极少的利益心甘情愿地背负苦果和骂名。

    不需要他自己动手——甚至连暗示也不需要。

    就像这次一样。

    没错,我是干掉了魏超仁和魏怀仁,但他们俩罪有应得啊,我杀得不对吗?

    至于魏榕?

    关我屁事。

    哦,你说我明知道干掉了魏超仁,魏榕就一定会死?

    那我还知道干掉了糯康,他手下那些毒入骨髓的娃娃兵也要死一批呢,那你的意思是,我连糯康也别杀了?

    没有这个道理吧?

    很显然,没有任何人会用这样的有罪推论去限制陈沉,而这也是他在“原罪”的基础上不再增加新的罪恶的最优解决方案。

    当然,只是短期最优的解决方案。

    他可以做黑手套,但黑手套下还必须有更黑的手套,专门用来解决这类棘手的问题

    陈沉在心里暗暗做出了决定,将某些他曾经设想过、但没有抽出时间去执行的事项提上了日程。

    不过,这件事情肯定是要等果敢的事情全部结束、等他回到勐卡后,再考虑铺展开的。

    至于现在,那就先等明学昌的事情结束吧

    陈沉轻轻摇了摇头,缓缓躺倒在了行军床上,除了站岗的李帮,其他人都已经进入了安稳的睡眠。

    这几天的时间,他们也实在是疲劳得有点过度了,从最开始在拱堂的第一次杀戮,到后来的绑架,再到用穿插战术击败边防营、直到完成对魏超仁的刺杀,他们几乎没有一刻是停下来的,也没有一刻是得到了充足的休息的。

    每个人的身体状况都已经到了极限,而在骤然放松之后,他们也确实有些扛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