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醒了。”温穗说。

    她应该是刚从律所过来,白衬衫黑西装,脸上的妆容应该是从早上出门就没有补过,淡到几乎看不出。

    可越是这样,越衬的人美丽出尘。

    明明是她恶作剧捏着他的鼻子强迫他醒来,可眼下,她偏偏静静的坐在床边,神色里带了点宽容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因为得不到糖就撒泼打滚的孩子。

    凌渊尝试了好几次,才用干哑的喉咙发出声来:“你怎么来了?”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温穗问。

    这句话已经说明了一切。

    凌渊看着她,心口一阵紧似一阵,疼的要命,只说:“真话假话都可以,你知道的,你说什么我都会信。”

    温穗沉默了一下。

    面对一个高烧三天不退的人,她还是没忍心太实诚:“真话是听说你病了,我不放心你,来看看。”

    凌渊的眸子瞬间亮了一下。

    凌渊有一双深邃的眼睛,尽管发着烧,雾蒙蒙的,依然像夜幕降临时突然出现的星。

    这样好看的一个男人,难怪她那时候会不顾一切,赴汤蹈火。温穗默默地想。

    “顺便我想跟你聊聊,把话说清楚。”这句是实话。

    凌渊眼里的星星暗了下去。

    温穗说:“凌渊,老太太说你发烧是因为我。”

    凌渊苦笑:“奶奶乱说的,我自己受了风寒而已。”

    温穗点点头:“不是因为我就好,但你知道的,凌渊,就算是因为我,我也并不会有心理负担,因为我从未亏欠过你。”

    她对他的心软,也就维持了刚才半分钟的时间,只客套了一句,就说出了内心的真实想法。

    说完这话,温穗眼见着凌渊的脸色由高烧的酡红,转成了死人一般的青灰色,他头上的冷汗冒得更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