膏药一张,练法不同呢。只要抱住了这儿的头儿的大腿,就会一路升迁,平步青云。

    他得益于这个理论,也受制于这个理论。他这样子一下来,有奶就是娘呢,有奶才是娘呢,顺理成章的就只是买主子的账了,唯头儿马首是瞻了,其他的人他甚至都没有挂到眼角上了。

    殊不知,牛大有捆牛的绳呢,任何人在国家机器面前,只要给你进入程序。

    可以是给你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像是说的大象从旁边走过,人家没有看到,而一个黑抹子飞飞飞过人人家看到了,还要捉来看过公母。

    可以给你无中生有,小题大做,活人哪个没有点问题,问题就像是海绵中的水,只要去挤,总是有的,干煸就是这个意思呢,莫须有就有了可能呢。

    这钱有余,仰仗的也是黄定然。白现金想的是将这钱有余拿下就是,办案脱人的衣服,挎人的裙子,抹人家的帽子,砸人的饭碗,他干的就是这档子事呢。

    前有仲三斤,后有钱有余,都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办起走就是。

    他有时也在想,干的这种事,虽然说的是变了泥鳅就不怕泥巴糊眼睛,但设身处地,还是心有戚戚焉。

    他也在想,现在我是红的辣子响的号,但是哪有千年不翻的瓦房呢,万一哪一天自己走下坡坡路呢,还是要留根眉毛打露水呢,就告诫自己,如履薄冰,如临深渊,高调做事,低调做人,绝对不可张势扬可,要追求一种理性平和文明的处世风格呢。

    讲说他吃这碗饭也抖威风,但是也不是没有顾虑,内心有时也是在受着煎熬,他觉得他就是在杀人,只不过杀的是人的灵魂,精神,特别是前两天他遇到了仲三斤的婆娘刘丽莎,这刘大脚路过他跟前的时候,一眼就认出他来了,说:“你,就是白现金,我们前世无怨,后世无仇,现在苍蝇子到处都是,嗡嗡地乱飞着呢,你是坐在茅坑旁边打苍蝇,你黑抹子飞过都能辨认个公母,现在那个屁股上又没有屎粑粑,你说你为啥你只是法办我男人仲三斤,他又没有挖你的祖坟,没有把你的娃儿抱起丢下井呢,我看你是吃柿子找耙的捏呢,你就是人家养的一条撵山狗呢,要你不咬人,人家就将狗链子拽着,要你咬人,就给你把狗链子松一下,你就跑的兔脚毛飞,跳起颗颗地咬人呢。叫你咬人你不咬个人,你在你主子面前就直是甩尾巴,桌子底下的骨头都没有啃的呢。只要是咬了人,人家就给你一个骨头,你衔上,夹着尾巴,就跑的多远,啃骨头去了”。

    刘大脚的一连串话,把个白现金气整得气鼓卵胀的,张呵呵地了,他骂道:“你这个瓜婆娘,话可不能这么说,你是罪犯的家属的嘛,你要做啥,不信老子把你也给法办了”,刘大脚说:“你娃,包谷林子敲竹棒子,吓猴子,老子屙尿的时候都没有记起你呢,三条腿的青蛙没有遇见过,两条腿的人大街上多的是呢,把你个黑逑日的,老娘”,说着说着,刘大脚用手在自己的裤外摸了一下,说:“信不信,白疯子,老娘打你的摸裤耳巴子”,接着就一跳跳的窜上来了,这白现金本能地往后躲闪,说:“你个瓜婆子,你半夜起来回娘家,逑日疯了,哪儿遭逑,哪儿养伤呢”,这耳巴子是躲过了,但是这女人用劲一咳嗽,也是一泡口水带着口痰,就飞到了白现金的脸上来了,白现金气得满脸通红,说:“我日你个仙人板板呢,也是碰到鬼了哦”。

    这时候上来了几个路人,才将刘大脚拉开,白现金边擦着嘴脸,边一梭一梭地离开了。

    这之后,白现金随时都在提防着这刘大脚,走路都要往前后左右先看一下。

    他有时又想转来了,说是是杀猪匠也是,六十岁后,就封刀了,这回将这钱有余拿下之后,自己也就算了,积点阴德呢,我也不需要给祖祖先人争光,淡出的意思渐渐浓厚了。

    对于如何捕获这钱有余,赵桂花有他的想法。他觉得,是虎,要敲山震虎,是狗,要痛打落水狗。

    但是打狗的全部意义在于给主人看。轰轰烈烈,才有好的政治效果。他觉得自己的权力着实也就是开会散会。

    要实现自己的政治意图就开会,不利于实现自己的政治意图的事不上会,就是有人一定要在会上提出,那也就是他一句话拍板说:“这个事还不成熟呢,待议呢,散会”。

    他的会议理论告诉他,完全有必要召开一次警示教育大会,由办案机关在庄重严肃的会场上,在黄定然眼皮下将在台下的钱有余,以及其他几个带离法办,当众打脸,也就是游街示众,势必会有最直观的立竿见影的效果呢。

    他定了,叫下边落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