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老婆子想了想,然后摇头:“二十有一了,过两个月就是你的生辰。”

    付清衍:……

    “娘,你会不会记错了,其实我才刚满十八。”他记得阿昭今年好像是刚十八,怪不得会嫌弃他太老。

    付老婆子一副看神经病的眼神看向付清衍,踢了他一脚:“闲着没事就给我来干活。”

    她将一摞稻草和麻绳丢到付清衍怀里。

    “布鞋不通气,以我们这个赶路的样子,没几日阿昭脚上的那双就要磨破了。多编几双,到时候换着穿。”

    付清衍原本还在纠结年龄的问题,一听要给穆思昭编草鞋,立马把这事儿丢到了脑后。

    付老婆子先一步,他学一步。先将稻草细细挑拣,剔除杂质,再一根根均匀地编织起来,动作娴熟而富有节奏感。

    刚开始编的还有些歪歪扭扭,随着一次一次的练习,从笨拙到灵巧的翻转与交错,原本散乱的稻草渐渐有了鞋子的雏形,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稻草香。

    他们的动作自然没逃过别人的目光,稻草和麻绳不像粮食般紧缺,不少人已经做了起来。

    都是乡下人,妇女们干这些活灵活得很,不过多时,都编了不少。

    “老婆婆,我可以跟你学学吗?”

    因为陈时跟着采摘队出去了,陈娘子一个人挺着孕肚,走过来的速度极为缓慢。

    “哎呦!你这小心点!”付老婆子眼睛都睁大了,连忙扶住她,生怕出了差池。

    “无碍的,小家伙乖得很。”陈娘子腼腆一笑,“老婆婆,我不白学你的,这个你收下。”

    陈娘子从怀中摸出一块布条,布条里面是一条通体碧绿的簪子,上面还镶嵌着金。

    “哎哟!”付老婆子低呼,连忙环顾四周,见没人看见才狠狠摇摇头。

    “方才穆妹妹还给了我和小时粮食,这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这是我唯一拿的出手的了,若是不收,我夜里都睡不安心觉。”

    陈娘子强硬将簪子推了回去,别看她柔柔弱弱,力气和性情却是硬得很。

    付老婆子眯起眼,目光隐晦地在陈娘子身上穿梭,试图穿透那层淡淡的从容,捕捉到一丝熟悉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