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杨再新说出这样一个名字,李善淮不由地审视了杨再新一阵。见杨再新神态平和,似乎不是在说玩笑,不由地思索起来。

      因为长坪县前后几年,县里班子的变动较多,长坪县又因为刺梨果产业的发展,引起了省里的关注。这一些,都让李善淮这位柳河市的一哥,对长坪县的班子中人员关注起来。

      对于田仁权的情况,李善淮也知道。之前在县里,因为省城李家谋求矿资源,他在县里立场并不稳定,与杨再新之间的关系不好。

      李家倒下,田仁权也没受到直接的牵连,当时因为市里两人将过与罪都扛了。随后,周术保到长坪县做一把手,田仁权最先站到周术保阵营,随后在县里作为周术保代言人一般的存在。

      周术保因为自身的原因倒下,实际上也牵扯到田仁权的,不过,牵扯不算深。而且,周术保的案子还没到最后结论,牵扯到的田仁权等一些人,市里这边、组织上也都没有做出具体的决策。

      不管怎么样,田仁权觉得会被牵涉进去的。如果这时候提拔田仁权,就属于带病使用的这一类。说不定,市里还会受到牵连。

      当然,从长坪县班子中的人选而言,田仁权作为长坪县的常务副,确实有资历作为候选者之一,如今,田仁权还是无罪之身,进入推荐名单也不是说不过去。

      市里进行推介,省部能不能批准,这是两回事的。当然,省部如果批驳了市里的推举,对市里多多少少有些影响。

      见杨再新笃定的样子,李善淮说,“再新,田仁权虽有资历,但不是一个好人选。周术保的案子定下来,说不定他会被牵扯进去。对市里说来,推荐田仁权,很可能会落到识人不明之过啊。”

      “李书记,我就是那么一说。对这位在县里的情况,也是了解。周术保的问题肯定会将他牵扯到的,就不知有多深而已。昌平建设的组建、招标、运转,长河线项目工程出现的巨大状况,都与这个人有关联。以后追责是必然的,就不知受到多大程度上的惩处。”杨再新也将自身对田仁权的印象说出来。

      “既然是这样一个人,你还给我提出来。是想害我不成?”李善淮笑呵呵地说,对认人、用人、识人,他也是有一点自信的。

      “李书记,我是这样想。”杨再新说,“对人事方面的事情,本来就不懂。想错了,你批评我就好。市里这边,想让东富县长上前一步,执掌长坪县。胜利那边有什么样的想法,目前我也没有得到任何提示。但要说胜利对长坪县的一把手,都没有想法,这可能吗?

      长坪县目前的情况,想必书记比我更熟悉。空出来的县委书记一个位子,那是过来坐享其成的,谁不眼馋?既然有好事,大家争抢就是必然的。最后谁站出来发话,拍板,是非常关键的。

      李书记,你觉得呢。”

      李善淮听杨再新这样说,脸上便阴沉几分,看着杨再新,说,“再新,你从省里听到多少消息?”

      “真没消息,不然,我也不可能提出推荐东富县长。是不是?东富县长的情况,想来李书记也知道,他性子耿直,眼里容不下东西,在省里那边本身就让人没看好,谁还会帮他说话?

      仅凭市里的意愿、我在提交的方案上,材料做得再完美,也不能解决问题吧。”

      李善淮微微点头,杨再新在二处所作的工作,就是甄选区县一把手人选的工作。但最后的决策,却不会是杨再新甚至省部都无法掌控。

      这也是在国内,经常传言某位会到某地上任,传得活灵活现,结果真正上任的,确实另外一个,大家都没想到的一个。

      如今,石东富就处在这样的情境中,谁都会觉得石东富往前一步非常适合,对长坪县非常有利。可最终谁来担任长坪县书记一职,可不是市里就能够说了算的。要想石东富成功上位,必须在省里找到一位强劲支持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