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石东富提出的这个问题,宋世洪即使来之前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这时候也不知该怎么说。应下来是不对的,因为你应下来,就表明了之前跃飞建筑公司是过来捞一把的心思。

      不说话不应承也不对,石东富毕竟是长坪县的一县之长,宋世洪即使不是长坪县的人,面对这样的存在,也该有自身的态度。何况,跃飞建筑如今还在县里谋求发展。

      石东富也不理会宋世洪会有什么样的态度,让他到办公室来,只是要跃飞建筑明白县正府的态度,免得跃飞建筑返工做长河线工程,施工又有质量问题。

      宋世洪出县正府,准备去见一见周术保,也的与自家董事长那边沟通一番。之前,董事长虽然说在长河线工程上重新施工,质量上要有所提升,但可以肯定不会是按照国家标准去做。

      这一点,宋世洪心里有数。但如今石东富说了昌平建设在今后施工的质量监察上,会按照国家标准来执行,谁要放过谁来负责。如此,又有谁还敢马虎?

      到车上,宋世洪便跟董事长辉哥说了长坪县这边的情况,辉哥得知,考虑一阵,跟宋世洪说先不理会石东富怎么说,公司该怎么做还得怎么做。

      宋世洪便说了石东富的决心,这让辉哥也很不好受,让宋世洪先不要急着动工,等他同周术保沟通好后再看情况,实在不行,立即返回A市。

      周术保一上午都在生气,石东富在他办公室放出狠话,随后找了昌平建设和宋世洪的事情,他都得知情况了。辉哥给他打电话来,质问周术保到底怎么回事,之前说的可不是这样。

      辉哥在电话里说,“周干部,长坪县真要这样狠,那跃飞建筑先撤回A市,等你将长坪县那边摆平了,我们再谈长河线的复工吧。”

      显然,面对跃飞建筑和石东富的双重逼迫,周术保没有可行的解决办法。彼此不可调和,都不肯让步,自然无法解决问题。周术保也知道,石东富狠心起来,可不是拖延一段时间就会退让的。

      一味拖延,只能逼着石东富做出更狠辣的手段。这几天,周术保也在试探市里,想市里主要领导汇报长坪县的工作,但市里的领导对他似乎一点都不搭理。

      辉哥在电话里也是咄咄逼人,周术保原本想让跃飞建筑做一次彻底的退让,可还没说出来,辉哥已经先将态度表明了。如果长坪县这边不按照跃飞建筑的意思去执行,那这个项目工程就搁浅在那里,直至走法律程序为止。

      中午,王彧到办公室过来看了看,但周术保毫无理会的心情,也没有要吃中餐的心情。苦恼、怨恨、仇视、愤怒,各种情绪轮番在周术保心里翻滚,凝聚在脸上的,就是阴沉得要滴出水来。

      王彧并不知道领导到底怎么回事,但对干部的情绪,还是感觉得到,并不在办公室停留,免得成为周术保的出气筒。

      闷在办公室抽烟,但面对的问题依然没有解决之法。中午过了,周术保准备到外面走走,正要出去。办公室门却被敲响,随后,进来两个完全面生的人。

      周术保一愣,不知来人是谁。说,“找谁啊,这是。”语气很冲,显然是非常恼怒。

      来人看周术保一眼,从手包里拿出一个小本子,递给周术保,说,“我们是市纪委的,请配合我们工作。有几个问题,要你……”

      周术保并没接那小本子看,在这样的位置上,多少听说过一些情况的。此时,面对极为的人找他问话,事情到底牵涉多深?原本一腔怒火,顿时化为寒冰,浑身不经意间颤栗一下。

      不知要做什么好,周术保站在原地不动。是问问对方,情况如何?还是安排一下县里的工作,试探一番?又或者给市里某位领导打电话?

      周术保虽说心思不少,但任何一件事情都不敢付之于行动。来人见他不动,沉着脸,也不见情绪,说,“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