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肯定拿不出,周术保也知道,今天这个事情非常棘手。答应向梅玉是很容易,可对那家别有用心的跃飞建筑一点不知情况,又如何能够答应?

      “你不要意气用事,”周术保说,“这家跃飞建筑的情况你了解吗,你敢答应他们,以为一年五十万很多吗。跟你说,说不定对方就设好圈套、挖好坑,等着我们跳下去,到时候,不是儿子能不能出国读书的事,搞不好我们一家人都会葬送对方手里。”

      周术保说这话声色俱厉,也知道其中的危害有多严重。这个蠢女人,以为人家给点钱就了不得了,如今,谁要工程项目,还有不掏钱的?自家这女人只要拿对方一分钱,以后就被动了,让人拿住把柄。

      “你以为我不懂?”向梅玉气苦,恨声说,“我不懂?不就是包工程拿回扣吗。他们说了,不会少你这边的一分钱,但他们愿意多出一些钱,就想有项目做,仅此而已。再说,你给谁做不是做?我不管,反正和跃飞建筑的协议已经签了,第一个月的工资也领到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向梅玉做出鱼死网破的架势,也知道,必须这样,才能让周术保退让。拿了对方的钱,周术保如果不肯配合,那他自己也要掂量。拿钱办事,这是最基本的规则,但如果拿钱不办事,就不是退钱的问题。

      “那还不赶快把钱退了。”周术保怒气冲冲地说,这个蠢货,事先都不跟自己说一声,不问问自己,就自作主张做出这样的事情,当真会被她害死。

      “退不了。”向梅玉说,“我们签下的协议有规定,违反约定十倍罚款。你拿出五十万给我,我去退吧。”

      辉哥等人先就将周术保可能的反应,和应对之策推测清楚,要周术保平白无故多退给跃飞建筑几十万,那也不容易拿出来。即使这个约定有敲诈的意思,可周术保敢拿出来、敢报警吗?

      “行了行了,我会被你这个蠢东西害死。”周术保手朝空中随意比划,似乎想要打人,但又不能真去打向梅玉。“你详细地说说他们找你的经过。”

      “有什么好说的。”向梅玉没好气地说,虽然与小高商议好了怎么说,可向梅玉想到之前的事情,真的恨意滔天。

      “你不说清楚,我怎么和他们见面,怎么商谈合作。”周术保也是第一次遇上这样的状况,虽然怒气冲冲,但不得不压住怒火。

      向梅玉再蠢,那也是自家老婆,是一家人。纵然把她打死,也脱不了跃飞建筑的套,他们肯定会找到自己的。

      周术保对处理这种事情,还是很明智的,因为不能见光,自身的硬气并没有多强。如果不是老婆与对方有关联,周术保自然不怕威胁。

      在周术保虎视眈眈之下,向梅玉说,“一天我们打麻将,谈到孩子学习。大家都说国内读大学肯定不如送到国外去。然后说了国外读书要多少开销,我不插话。麻将馆老板知道儿子读高一的事情,她听过我给儿子打电话。就问我,我说我家没钱送儿子去国外,不肯跟他们多说。

      两天后,又有一次提到这个话题。有个女人就问我,还说有途径找国外的大学。我就动心了,问她一些情况。要多少钱、怎么联系外国大学,这样的事情反正这两年都要弄清楚的。有人了解,又都是打麻将的。我为什么不问?”

      “问问问,这些事情我不知道啊,要你做蠢事。”周术保真的很冒火,打听去国外读书的事情,只要问问京城那边的人,谁还不知情况?不过,自己从没同老婆提过这些事情,确实不能完全怪她。

      对周术保愤怒,向梅玉自然不在乎,冷冷地看着他。周术保见她这样,也知道今天发脾气解决不了问题,只得放低声音,“说完啊,都说出来,不要有什么隐瞒。”

      向梅玉在心中苦笑,自己能完全说出来吗?说出来你能接受吗?起因在于你,你周术保知道吗,狗日的。但向梅玉也明白,还得将编好的故事说出来。

      向梅玉说,“其实也很简单,我问过那女人。得知要那么多钱后,表示自己没钱。然后,跃飞建筑的人找过来,在一次散了麻将时,对方邀请喝茶。我们在茶室谈了这个问题,之后,我觉得这是可行的办法,就答应了。”

      “答应了、答应了,你知不知道,这会将我们一家都害死。”周术保真是无语,陌生人这样承诺都会相信,也没见过这样蠢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