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舟道:“既然三爷考虑到成家立业了要收手,那为何不把铺子收回来,自己把它做大?

    “买卖子放在别人手上,总归跟靠着别人给饭吃无异。”

    张老三端起杯子:“此事,此事还须与家里商议。”

    沈轻舟闻言“哦“”了一声,脸侧向一边,盘起了手里的核桃。

    张老三寻思着,把杯子放下,又道:“秦公子莫非有什么指教?”

    “谈不上。”沈轻舟漫声长音,捣腾核桃的刹那,不经意将腰间一块腰牌露出来半截,“不过是有桩道上的小买卖,还没有找到个合适的人。”

    腰牌的半截处,活脱脱的露出来了办个鱼纹,张老三再不学无术,朝廷大致规制也是知道的!

    这样的鱼符牌子,只有官府的人才有!

    他两眼痴痴的望着,手扶着的那杯茶已经在杯子里跳舞了。

    难怪他一口的京腔,难怪他有这样的派头!

    原来他遇到的不是大财主,而是个财神爷!

    “敢,敢问公子,是什么买卖?”

    “三爷既不是话事的人,就不要多问了。”

    沈清舟把撑着膝盖的手收回来,并将面前的半杯茶饮尽。“我就不阻扰三爷尽兴了,日后有机会碰面,再请三爷喝茶。”

    “公子且慢!”张老三箭步挡在了他身前,“公子下榻何处,还请告知,好容在下登门拜访,一尽地主之谊!”

    沈轻舟道:“我住船上,三爷不必费心了,我在沙湾停留时日不多,说不准明后日就走了。”

    说完他看向门口的何渠和唐钰,二人立刻走进来,默契地分立在他的身后两侧,同时朝张老三投去睥睨的目光,一身粗布衣裳之下,太尉府一等护卫的素养瞬间展露无疑。

    张老三肝胆俱颤,立刻让开路来,低头哈腰地恭送了他们出去。

    出了赌坊,沈轻舟在事先约定的地方找到了坐在马路旁阶檐上的陆珈,她的旁边还有半篮子槟榔。

    他拍拍她的肩膀,然后走过去坐在旁边,拿了一颗槟榔。